神明開拓香火,一昧施恩是不可取的,還得有人干臟活。
看來這個戴斗笠的壯漢,就是將軍廟里的黑手。
其實小米想的沒錯,將軍廟確實有培養(yǎng)黑手套的計劃,但不是那個帶斗笠的“壯漢”。
舒陽聽云燁說過,有的廟宇固定職能并不是神明在干活,而是由手下代勞。
例如蟲災(zāi)鼠患,去拜了神明就會消失,而蟲子和老鼠去了哪里,那就是不能說的秘密了。
老虎下山在附近冒充舒陽,云燁和舒陽都是知情的。
甚至舒陽在殺那幾個廟祝的時候刻意給老虎打了樣板,數(shù)落罪行,甩出各種證據(jù),然后一掌打死。
后來舒陽回了山上,聽云燁說老虎學(xué)得很快,惟妙惟肖。
就是殺完人扛起來就走,說不解恨,要把這等惡人挫骨揚灰,然后多半是吃了。
“它這種人……額,這種虎,在我們那個世界稱為臨時工,不出事還好,出了事就拿它頂鍋。”
舒陽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渾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陣脆響,可想而知他在這里躺了多久。
“白眉說你們那里的臨時工有發(fā)俸祿,它這樣自己干活自己吃,算得上臨時工嗎?”
云燁的身影沒有再出現(xiàn),只是傳音發(fā)出疑問。
舒陽笑了:“誰說沒發(fā)?我們那里有句話叫——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飯。”
與此同時,百里外的一條小路上。
一個面目猙獰的書生坐在車上,正帶著學(xué)生趕路。
毛驢垂下眼皮,埋頭跟著前頭的人走,悅耳的鈴鐺聲成了他們腳步的伴奏。
這里是一片荒野,不遠處還有破敗的村落。
眼見日頭越來越大,徐景元擦了擦汗,決定在路邊休息一下。
左思遠和另外兩個孩子連忙拉停了驢車,牽著它去樹蔭底下乘涼。
四個人喂牲口的喂牲口,解包袱的解包袱,左思遠拿竹杖拍打樹下雜草,徐景元拿柴刀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地方,又拿些驅(qū)蛇蟲的藥撒在周圍。
忙完這一切,他們才放心坐下休息。
“那個村子我來過,叫甜水村,他們村里有口井,打出來的水有甜味,當(dāng)年我考試路過這里,還在這里留宿一晚,不知道為什么衰敗成這樣?!?
徐景元揉了揉酸痛的腰,指著遠處破敗的村落給學(xué)生們講一些風(fēng)土人情。
他腿腳不好,走不了遠路,所以只能坐著驢車陪學(xué)生去考試。
但驢車坐太多人也怕耽誤路程,另外三個學(xué)生就輪流下車跑路,弄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樹林邊緣處,一堆枯葉后面,四五個穿著邋遢面相兇狠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難不成還有個熟人嘞?
“大哥,還動手嗎?”
“廢話,別說是熟人,親爹我也照砍不誤!”
說著,領(lǐng)頭的男人站起身,拿著銹跡斑斑的菜刀沖了出去。
躺平小廟祝:我家神明太卷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