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手指輕扣桉幾,思考著大戰的可行性:李孝恭和執思司力兩路兵馬,一明一暗已經在蠶食西域某些地區,之所以容忍鞠文泰至今,一方面是穩定吐蕃和倭國、林邑的局勢,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另一方面是幼弟一路向北,突然失去了消息……此時讓侯君集去高昌城,也算是給他和鞠文泰機會。
“陛下,各處人手已經不足用,你不能光想著擴張疆域。”魏徵聽到高昌城,瞬間頭大,如今有官職的各家的識字貴女,已經被陛下調用……當時說好的是臨時調用,結果事情越來越多,臨時的時間越來越長,導致山東士族,呃呃呃,清河崔氏除外,他們被滕王算計得太狠,沒人會去區分到底是南渡三房還是北祖五房,他們被山東士族孤立,只能加深和朝堂的合作。崔氏女不止優雅端莊,更是聰慧過人,在留王大都護府做事,那不是一般的順心順手……話題扯得有點遠,“若是能有辦法讓趙郡李氏、博陵崔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和太原王氏的貴女出仕,就當某什么都沒說!”
想找借口不出來做事情,簡直不要太容易。分而化之之法用了三年,不能說一點效果沒有,只是遠沒有原來設想的那么有用。士族的嵴梁,在某些時候還是很硬的。
李元嬰微挑眉頭,疑惑地問道:“那些縣學郡學速成培養的算學人才不堪用嗎?”
按理說不應該,簡化為數字的四則運算等后世算法,再加上棠梨聲律,以此時人們對識文斷字的渴望,三年學完小學課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呀?
“玄路、碼頭、工坊和各商行同時也需要識文斷字會計算之人,光長安洛陽揚州益州四處運轉物資,所需要的令史和書令史都已捉襟見肘,還要加上金州滕州廣州和各大都護府,”魏徵扳著指頭和李元嬰算賬,“更不要說少府、將作監和六部,對了,還有司農寺,棉花紅柿子紅蘿卜以及各種辣椒的培育、普及和各種數據的匯總……王爺,你算算需要多少人?”
某年少之時,從未想過會能見到如此繁榮之景象,隨著玄路鋪展得越來越多,各州府相繼忙碌起來不說,四方物資的流動速度,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捷。海東道的各種魚獲和山珍到長安的時間,不會超過七天,到達揚州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天,以前誰能想到呢?做夢也夢不到啊!孫思邈和韋歸藏將隱居的道門中人又非常禮貌地清……請了一遍,說實話,除了幾個年邁齒搖之人,真的沒人了。
李元嬰想到工業革命初期,好像發展沒有如此迅勐?只能說自上而下好辦事……看向李世民,抬起手摩挲著下巴,試探著輕聲問道:“阿兄,可否讓佛門放出一部分人來?他們每日誦經,識字之人必有不少。”
此番不算是滅佛……再有三年那位西行大老將返回長安,宣講大乘佛法教義,實現由度己到度眾生的跳躍,開創唯識宗,只是在種花家,禪宗才是主流,別的宗派不是湮滅于歷史長河,就是龜縮一隅,沒有多少信眾,有點自娛自樂的意思。
“……”李世民剛想說他準備抬手讓佛門能有所發展,眸光微閃之間,卻又發現,讓他們出來做事,也算是一種促進佛門發展的方式。事實上,泉林之下靜心參禪和煙火之中感悟佛法相比,好像后者更容易超脫。轉頭看向魏徵,溫聲問道,“玄成,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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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很想說某不怎么看,有足夠的人手用會很開心,只是現實不會如此簡單。抬起手來摩挲著額頭,組織出合適的語言,輕聲說道:“陛下,此事最好和玄齡他們謹慎討論下,我們的出發點雖然是好的,卻難免會有些心思陰暗之人,重提二武滅佛之舊事。”
太延四年,太武帝經崔浩的勸諫,改信寇謙之的天師道,并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