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只負責品嘗。”李元嬰抬起手揉著后頸,兩位兄長雖沒用多少力氣,脖子后仰的時間卻有點久,多少有些酸痛。若沒有原主的出生,李元曉將會是那位被寵著長大的孩子,不用小小年紀就去虢州任職,當然,被推落荷花池也會是他,只是不知道,會不會也有人過來,接續(xù)他的人生。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劌,直而不肆,光而不耀,就是活得有些累。
“韋侍讀,真真國之瑰寶。”李世民輕聲感嘆道。雖然他曾經(jīng)訓練過野豬上樹,雖然他曾經(jīng)想要和老虎掰過手腕,雖然他曾經(jīng)讓白熊(熊貓)比賽誰跑得快……但誰都無法否認,他仍然是前無古人的大才,國之瑰寶!
不用問,也知道此魚除了韋三郞,無人能捉住,不論是用網(wǎng)還是用線釣的方式。張果的長處在于挖山架橋,他狩獵捕撈的手段,通常簡單粗暴,獵物或者魚獲的品相,與三郎相比,呵呵,一言難盡。差距也不算太大,也就是十五弟寫的詩與十一弟寫的詩之間的差距。不能用幼弟那豎子來做比,對張果來說,有點不公平。
“二兄,你要不要去……”李元禮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內(nèi)侍走進來,輕聲稟告道:“陛下,房相、楊中書、長孫司空、杜尚書、李尚書、薛尚書和滕王府唐傅、李長史、程司馬等人求見。”
房相他們明知陛下和眾位王爺相聚,還一臉激動難抑的求見……委實是前所未見的異事。
“讓他們進來吧。”李世民溫聲說道。匯報電話機的試用結(jié)果,只是借口,他們就是來蹭飯滴!
“阿難,派人去請魏玄成,虞伯施還有歐陽信本。”李世民看到牡丹已經(jīng)在擦拭刀具,輕聲吩咐道。“宗正卿那里,你去請。他們的車子直接開到虔化門,許用步輦到西偏殿門口。”
既然房玄齡他們已經(jīng)來了,那就再多叫過來幾位,魚足夠大,不用擔心吃不飽。
“喏。”張阿難忙躬身行禮,退后三步,轉(zhuǎn)身離開。
牡丹擦拭刀具的動作微頓,看向李元嬰:等他們都過來,最少也要三刻鐘,開席的時間……會不會有點晚?
“牡丹,你該做甚就做甚,不用等他們到來再分割魚肉。”李世民看到牡丹的遲疑不決,溫聲笑道。“讓他們看著魚骨隨意暢想就行,他們更關(guān)心魚肉烹制的夠不夠美味,他們又能分到幾塊?”
幼弟的想法如何某還看不清楚,牡丹的想法卻已經(jīng)很清楚明白了。若是不收為媵妾,怕是不好收場咯。被太過聰慧的女子所喜歡,其間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咸……真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喏。”牡丹盈盈一禮,繼續(xù)收拾刀具……能在陛下面前執(zhí)刀切魚,除了某和冬瓜,再無其他庖廚,哪怕是門下省尚食局的奉御和內(nèi)宮尚食局的司膳,也只能在隔間料理食材……未來王妃有些忌憚我這個侍女,其實她真的想多了。滕王雖然表現(xiàn)的很喜歡美人,卻從沒有對誰特別……武孺人才是他最在乎的美人。
“陛下,那電話機忒有趣了,某在藏劍堂和在政事堂的玄齡通話,近在耳邊,近在耳邊呀!”程知節(jié)一如既往地大嗓門,憨厚的笑容讓他的大嗓門顯得直白而又坦誠,除了某位長孫團團,別人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當,或者不合時宜。
李世民右手的手指輕敲著玉帶上的帶鉤,溫聲笑道:“就你這大嗓門,沒有電話機都能聽清楚,應該說你在曲江池說話,吾在這同樣能聽清楚。”
韋歸藏和杜四郞敢在政事堂安裝電話機,就說明他們對電話機的通話質(zhì)量,至少已經(jīng)有九成九的把握。蜀山劍派的人,雖然個性各有差異,做事的準則卻很一致,莫得把握的事情,他們從來不會對外人說。
用豎子的說法,這叫風險自擔。
“可是玄齡的嗓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