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被晉陽公主的話驚住了,先不說紅燭用金線的事情,什么時候自家閨女變得如此大方?珍寶添妝的事情不算,反正她私庫里光那豎子送的首飾和擺件,就已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再加上某送的珍稀之物……那些物件不好賣了換銀錢,賣也沒人敢買,最多也只能用于打賞。
所以,元正之前和某哭窮,說是來年的工程不好做,缺少銀錢,向某要補貼,某沒有任何猶豫地將年節禮的三分之二換成金銀……某很受傷!金線的份例是可以賣滴,就算世家大族不好明目張膽地買金線,后宮妃嬪,皇室宗親,還有那些尚主的家族,卻不會有任何遲疑和顧忌。只要她肯出讓份例里的金線,多少銀錢換不到?
猶豫片刻抬起手,摸了下小兕子的額頭,確認沒有感染風寒發熱……幽幽嘆息道:“晉陽,你手里的金線用不完,可以讓少府幫忙出手,不會再有缺少銀錢的狀況。”
“阿耶,我可是別人眼中最受寵的公主!若是和高陽阿姊那樣,私下里轉賣金線份例,會成為全長安的笑話滴!”晉陽公主微皺著小鼻子,義正言辭地拒絕道。雖然少府不會傳出本宮的名號,但是總有妖艷賤人想要謀害本宮,派人暗戳戳地盯著本宮做事,想著逮到錯處看笑話,呵呵,本宮才不會讓那些賤人得了意!
“高陽,她怎么會缺銀錢用呢?”李世民微皺了下眉頭,她又不是親王或者郡王,需要養孺人媵妾還有更多的姬妾,只有一位駙馬的公主,食邑再加上吾不時給的賞賜,怎么可能不足用?她也沒有像小兕子般成立工坊,需要大筆銀錢周轉。
晉陽公主轉了轉大眼睛,組織了下語言,呆萌地說道:“會昌寺有位法師,師從原普光寺寺主道岳法師,精通梵文,文采斐然,據說講經時,舌燦蓮花頑石點頭有奇香充盈于天地之間。”
西域各種奇異幻術驚艷長安,同時也意味著很燒錢,沒有足夠的銀錢支撐,別說什么舌燦蓮花頑石點頭,呵呵,口沫橫飛都很有難度。高陽阿姊說什么為阿耶祈福,呵忒,說白了,她就是看那和尚長得好看,想要一枝紅杏出墻來。
按小阿叔的計算方法,那位辯機大概能有零點七到零點八個蕭之間,蕭是只蕭師兄,他不喜歡我們稱他為十一師兄,被他稱為師兄的也只有前面那幾位,那是目前為止,他所能做的最大的妥協和退步。
“舌燦蓮花?”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幼弟開府日所展現出來的幻術,高陽又不是沒看到,更不要說每年上元日的各種幻術表演,普通百姓都知道那是假的,只是用來裝點節日氣氛。高陽又怎么會被如此簡單……深吸了口氣,聲音盡量平和地問道。“那位法師樣貌如何?”
“略遜色于蕭師兄,比十一叔要俊朗那么一丟丟。”晉陽公主舉起嫩白的手指,拇指摁在食指的第一指節處,笑容天真無邪地說道。
十一叔的俊朗,在眾位阿叔中能排在第二位,排在第一位的當然是小阿叔。小阿叔的風姿與蕭師兄相比,堪稱一時瑜亮,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李世民看著晉陽公主那截白白嫩嫩的手指,抬手扶額,也就是說,別的都是虛的,高陽就是看上了那個和尚的臉,那些幻術甚至極有可能是她花錢幫著造勢,不然解釋不了她為什么要賣金線……某需要和幼弟還有房玄……還是先找幼弟,商量一下如何分開高陽和辯機,讓他們此生不復相見。
“很簡單,阿兄讓政事堂頒布律例,度牒之上的僧尼,禁婚嫁。”被一通電話叫到西偏殿的李元嬰,聽完張阿難為尊者諱的曲折講述,直接送給他一對白眼球,目光轉向李世民,略作沉吟,笑道。“至于那位佛法精通的法師……某聽聞潤州有金山寺,依山就勢,大門西開,正對長江,寺內所有殿堂樓閣皆散布其上,寺中更有慈壽塔。高陽曾得阿嫂撫育,由她所舉薦的高僧誦經祈福,定會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