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是我不通知三師兄,而是他已經失聯快三個月了。”杜澈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心酸和疲憊,隨著某位不靠譜師父失蹤于大海之上,他越來越明白何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師門不幸,師門不幸啊!
李元嬰百思不得其解地瞪大眼睛,又抬起手來揉了下……呃呃呃,杜四的表情很嚴肅,完全符合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文人士大夫形象,大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獨愴然而涕下的憂思,只是……誰給他的錯覺,讓他覺得他在蜀山劍派里屬于正常人范疇中的一員?
“王爺,你那是什么眼神?!”杜澈沒等到李元嬰的話,轉過頭來就看到他一副見到鬼了般的表情,瞬間感覺到被侮辱了人格,怒目而視非要討個說法。
“張公是否能找到三郎?”李元嬰略過杜澈的質問,將話題拽回漂洋過海漂到失聯的韋三郎,他應該是終于按捺不住躁動的內心,為了不讓道心有縫隙,影響修道前途,前往鳳梨大陸的那片森林尋找活潑又聰明調皮又靈敏的藍精靈。只是他先遇到善勇敢相互多關心的藍精靈,還是先遇到藍爸爸的好朋友格格巫,那就只有天知曉咯。
新安江水壩發電的成功,為李二鳳和政事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們雙眼通紅,左手菜刀右手板磚地化身為大唐版基~建~狂~魔……種花兔傳統血脈終極覺醒!原來也雖然也有點點魔,卻還能考慮國庫的承受能力和云鶴府人才的工作極限,如今有些半夜雞叫周扒皮的架勢。
韋三郎不跑才不正常呢!讓韋·達爾文+愛因斯坦+李四光·珪整日做著修路架橋修水壩的重復性工作,他能堅持到剛失聯三個月,已經算圣人了,不能再苛求太多。
“能。”杜澈的眼神幽怨中透露著清冷,他就知道,他和十一做的再多,也比不上三師兄,滕王眼里三師兄才是整個大唐最靚的仔……心灰意冷意興闌珊地說道。“兩個月前張公去找過,三師兄正忙著訓練鸚鵡和大蛇決斗,順路再采摘些沒見過的草藥或者種子。”
十一成為駙馬都尉之后,跟在滕王身邊的人只能是他……突然之間很羨慕十一,攬鏡自照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滕王更看重誰便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要不,他再重新幫人占卜?
“那便不用擔心他的安全問題,請張公費心偶爾去看看。”李元嬰撩起另一邊的車簾看向外面,春城的陽光很燦爛,花的顏色也絢麗許多,只是沒有藍花楹,也沒有身穿各式服飾的小姑娘拍照發朋友圈……手機還沒有研究出來,相機還處于大木匣子的階段。
“駕船探索的事情,安排程處弼或者裴承先帶人去做,請張公派幾位高徒隨行,只要地方足夠大,三郎就會感興趣,具體地貌的探索再交給他去做。”
遼闊的草原,無際的沙漠,水流常年奔騰的大河,還有從衛星照片上都能看到的那條大裂谷,更不要說那些可可愛愛的斑馬、角馬、長頸鹿和豹子的相愛相殺以及鬣狗和獅子王的三世情仇,比訓練野豬和鸚鵡的難度不是再上層樓的問題,而是老鼠提著腦袋給喵星人當女朋友,瞬間腎上腺素直線飆升,想和太陽肩并肩的那種刺激。同時,訓練成功之后的成就感也是不可同日而語滴。所以,不論哪一種情況,都會讓韋三郞流連忘返,三月……三年甚至十年不知肉味。
“喏。”杜澈已經恢復到平常清心寡欲的高人風范,手籠在袖子里摩挲著白玉般的龜殼,考慮怎么更換賽道的問題。探索大陸方面,誰都爭不過三師兄,術業有專攻,就像他在術學領域一般,也不一樣,他還做不到術學絕頂他為峰,十一的能力并不弱于他,只是有些懶而已。
占卜之術他確實能獨占鰲頭,就是袁天罡也只能甘拜下風,可在滕王眼里那純屬娛樂項目,他壓根就不信。
英雄無用武之地,可悲可嘆,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