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馬猴終于帶著他的人慌慌張張的走了。
他被我虛張聲勢的嚇壞了,但是他肯定不知道,我比他害怕多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的心臟差點都從胸腔里跳了出來,人也差點坐倒在地上。
剛才真的是千鈞一發。
如果被那些人發現我窩藏了小馬哥,他們肯定會馬上通知秦滔天,那么醞釀了這么久的計劃,肯定就會徹底的泡湯,甚至秦滔天還很有可能將計就計,大肆反撲。
其實我真不知道,冒這么大的險救這個小馬哥,到底值不值得。為了這樣一個普通的人,破壞這樣影響巨大的計劃,真的是有些得不償失。
但是當時小馬哥都跑到我的面前了,拉著我了,我能見死不救么?
當時我根本就來不及多想,現在想起來才后怕。
我拿了一瓶礦泉水走到衛生間里,拉開浴簾。
小馬哥蜷縮在馬桶上,全身好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他現在跟剛搬出去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
他頭發又長有亂,好像雞窩一樣;眼眶和臉頰都深深的陷了進去,基本上跟一個窟窿差不多了。難怪剛才我一時之間沒有把他認出來了,他這個樣子,就算是他老婆,恐怕也要仔細看半天才能認出來。
“那些人已經走了,你不用這么害怕了。”我說。我不能把他帶到床上去,只能在在衛生間里跟他說話。病房里有監視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這衛生間里應該不會有監視器吧?我想秦滔天應該不會有興趣看著我大小便。
小馬哥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還是在那里不住的顫抖著。
我走上前去,蹲下來,把手輕輕的放在小馬哥的手上,盡量溫和的說道:“小馬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陳小刀,你以前的鄰居啊。”
小馬哥聽到我叫他的名字,終于抬起頭來看著我,一雙眼睛毫無焦點:“陳小刀?鄰居?”
“是啊,俊發城,你還記得么?”我說著,把手里的礦泉水遞給小馬哥,“你家是一號,我家是二號,你是六月四號那天晚上搬走的。”
“我家是一號,你家是二號。”小馬哥下意識的接過礦泉水,喃喃的說,“我記得了,你是小刀,陳小刀。”
我聽他想起我來,心里不由得大喜,看來他還沒有被嚇得傻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終于想起我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我說,“你不是說找到新工作,到昊天集團上班么?怎么現在弄成這樣?”
也許我太心急了,小馬哥聽我這樣問,身體比剛才顫抖得更厲害了,牙齒都發出“咯咯咯”的交戰聲音。
我急忙從他手里接過那礦泉水的瓶子,打開,捏著他的嘴,一口氣給他灌了半瓶下去。
小馬哥嘴里、臉上、鼻子里都是水,被嗆得不住的咳嗽,咳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然后他就干脆“嗚嗚嗚”的哭起來。一個大男人,哭得就好像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我拿他沒法,只得耐心的看著,等著他哭完。
我知道,他實在是太需要發泄一下,哭出來就好了,要不然他恐怕很快就會瘋掉的。
看看時間,已經七點二十了,再過不了多久,秦滔天和他的那些人應該就要來了。
又過了良久,小馬哥終于抹了一把眼淚,逐漸停止了哭泣。
“你現在好一點了沒有?”我問道,“要不要再喝點水?”
小馬哥搖搖頭,說道:“不用了。”
他身體已經不在顫抖了,說話也已經清晰了。
“你不是說找到新工作,到昊天集團上班么?怎么現在弄成這樣?”我把這個問題又問了一遍。
小馬哥差點又要哭起來,幸好終于忍住了。
他把頭深深的埋在胸前,聲音里帶著哭腔的說道:“之前他們讓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