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老夫人正同王嬤嬤說著話,聽丫頭稟報道,“老夫人,六爺來了。”
聽言,老夫人起身,從內(nèi)室走出來,“讓他進來吧。”
“是。”
丫頭走出,很快六爺走進來,“嫂子。”
“坐吧!”
“好。”
六爺在老夫人對面坐下,看著老夫人道,“我是來向嫂子辭行的,我明日就離京回普渡寺了。”
聽言,老夫人怔了怔,“怎么這么急?可是普渡寺那邊有什么急事嗎?”
“沒有!是我看不得寧脩與蘇言卿卿我我的樣子,想走了。”
老夫人……
說謊找個別的理由不行嗎?做什么這么直白的說出來,讓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王嬤嬤低頭,六爺坦誠的讓人心驚肉跳。
“嫂子,以后我怕是不能經(jīng)常回來了,您多保重。”
聽六爺這么說,老夫人心里忽然不舍的。他回來,她憂慮,怕他又教她念經(jīng),他不回來,她又掛念,擔(dān)心他吃不飽穿不暖。
“你該回來回來。你要是看不得他們,來年我讓他們出去。”
六爺聽了,輕輕笑了笑,應(yīng),“好。待來年,我陪嫂子過年。”說完,六爺起身,“嫂子,弟弟走了。”
“等下。”
老夫人喊住寧子墨,抬腳走到內(nèi)室,很快回來,手里拿著棉衣和銀票,一并放到他手里,“拿著。”
看看手里的東西,寧子墨忽而抬手擦了擦眼角,“謝謝嫂子。”
那聲音聽著似有些哽咽,老夫人這心頭一酸,剛要說話,就聽六爺又道,“嫂子既如此心疼我。那,如果我有一天我跟寧脩搶媳婦兒,您老會向著我嗎?”
老夫人瞪眼。
六爺笑了笑,隨著俯身,輕輕抱了抱老夫人,“您放心,我不會那么做的。弟弟走了,您老多保重。”
說完,拿著老夫人給縫的棉衣還有銀票,離開了。
銀票和棉衣,其實六爺不缺。但,他拿著,老夫人才不會太擔(dān)心他。所以,這或許也是孝敬的一種吧。
老夫人抬腳走到門口,感受著那濃濃寒意,看著六爺那傾長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心里驀然很不是滋味兒。
“你說他要模樣有模樣,要錢財有錢財,為何這些年偏就沒找到個媳婦兒呢?”
如果他早些娶了妻,或許也不會有這么一岔難解之事了。
“要說,寧家男兒的媳婦兒運還是不錯的呀。”
王嬤嬤聽了,點頭,“老夫人說的是!媳婦兒運這點,看老太爺就知道了。”
“也是,這世上怕是沒有比我更賢惠的媳婦了。老頭子眼光好呀!可惜,他的兒孫沒全隨了他。”
聽老夫人毫不吝嗇的自夸,王嬤嬤低笑,隨著伸手扶住老夫人,“天寒,老奴扶您進去吧。”
老夫人點頭,往屋里走著,問道,“宗氏說寧坤今兒個就該到卻還沒到家是怎么回事兒,你問寧脩了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對寧坤,老夫人也疼。特別是他不似他爹那么愚笨,也沒隨了他娘那份賊精,是個大智若愚又善良的。老夫人自然也疼他。
“侯爺說,三少爺明兒就到了,讓老夫人您不用擔(dān)心。”
“那就好,那就好。”
主仆倆說著走進屋內(nèi)。另一邊,寧侯坐在床上,蘇言坐在床邊賢惠的給剝著橘子。
“侯爺,來。”
寧侯看看蘇言手里的那瓣橘子,卻沒接,只是指了指那上面的橘絡(luò),“把這個也給剝干凈了,我不喜吃。”
“這個吃了好。”
“我知道,可我不喜,苦。”
這點苦也叫苦?相公是個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