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年復一年,四季更替,土地隨著往復的種植而產出,然而收入卻始終微薄。以前也曾做過同樣的活計,但總覺得這一次與以往截然不同,我渴望時間能流淌得緩慢一些。
到了第三日,我甚至萌生了不想回昆明的念頭。那里雖然有我牽掛的人、我的工作以及我喜愛的城市,但總覺得缺少一種歸屬感。
晚上,我約了張羽,想著我還欠他三萬元就頭疼。張羽要晚上9點以后才下班,因此我們仍舊去了那家常去的燒烤店。這次,張羽帶上了他的妻子鄧芳和他們的兒子,孩子已經能夠穩穩地走路了。
簡單的閑聊之后,孩子便手扶著桌子在地上轉圈,而張羽和鄧芳的目光始終不離孩子。仿佛滿桌的烤串都沒有看孩子來得香甜。
我看著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張羽一家三口,那種喜悅并非一瓶啤酒、幾千元的收入所能帶來的,那是源自心靈最深處的笑容。
我想,這應該就是家的感覺吧,我結婚的念頭又一次無比強烈。我也開始羨慕張羽擁有這樣一個家。
一個居住在小縣城邊上,不為房貸、車貸所累,沒有勾心斗角,只為那一日三餐的簡單生活。至于報效祖國那樣的宏圖偉業,或許不是我這樣在地里勞作的人所能夠實現的。
但想歸想,現實還是得面對。10月4日,吃過早飯后,老媽又一次催促我趕緊和李藝將婚事定下來。在她的一番嘮叨下,我和楊雪又回到了昆明。
楊雪還要兩天才收假,她便哀求我帶她去石林,因為這是我還在高考時答應她的。我也不知道楊雪的腦子里裝的是什么,這么久的事還記得。我拗不過她,只好又請了一天假帶她去石林。
晚上回來后,我將楊雪送到學校?;氐郊抑?,江雪在沙發上玩手機,問了江雪店的情況后,我匆匆忙忙地進了衛生間洗了澡,換了衣服便去了李藝那里。到了李藝處,我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我也覺得我有些心急,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李藝也問懵了,她看著我問。
“就是叔叔阿姨他們有沒有說我們的事呀。”
“你說這個呀,看你猴急的?!?
“怎么樣嘛。”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魏姨說了彩禮的事情?”
“阿姨給你說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說要什么時候?”
“好吧,那阿姨怎么說的?”
李藝滿臉愁容的說:“魏姨一點都不讓,我和她吵了一晚上,始終是我后媽,一點也沒有想過這多錢,嫁過去了還不是要一起還。”
“沒事,不要放在心上,抽空了和阿姨說一下,我家沒問題的。”
聽李藝這樣說了后,心里踏實了不少。之后,我和李藝在沙發上打鬧起來,感覺像兩個傻子。在別人的眼里,這樣的兩個人竟然在想著訂婚的事,那簡直是不可理喻。
一番打鬧后,李藝終于說了時間,那就是下一個月的6號。得到消息的我,興奮了一整晚。
第二日,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老媽,老媽非常高興。聽著老媽的笑聲,我心里也美滋滋的。但隨后老媽又問:“彩禮的事說了嗎?”
“說了,她后媽咬著不放,還是18萬,媽,你嫁給我爸的時候外婆家要什么沒有?”
“那時候哪能和現在比?那時候一張桌子都是好的了。彩禮的事不要怕,但我們身上只有12萬,剩下的我再去借點吧?!?
“有這么多?”
“你這什么話?還差6萬呢,好好照看好江雪她們就行,其她的我想辦法?!?
“媽,剩下我這邊湊吧?!?
……
這都是老爸老媽一分一分攢起來的,我不由得有些語塞。我說了剩下我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