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洺云家。
“表小姐,家主喚您過去。”
一處依山傍水的庭院里,一名女子正斜倚在欄桿旁,素長纖細的手捧著一本泛黃的古書,讓人都不忍驚擾了這樣的安靜。
“知道了。”
被喚作表小姐的女子緩緩抬起頭,若是有見過大渝皇太后的人在此,定然會發(fā)現(xiàn)這位表小姐同大渝皇太后生的一模一樣。
“夏至,替我換個衣裳。”
一炷香后,云家家主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神一變再變。
“茗兒最近身子如何了?”云家家主臉色和藹極了,如同在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輩一般。”
“多謝家主記掛,最近身子已經(jīng)好很多了,只是之前的事情還是想不起來。”女子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家主,茗兒想去裴家求醫(yī)。”
“茗兒!”
云家家主聞言臉色驟變,“我們云家和裴家關(guān)系復雜,你去裴家求醫(yī)若是被裴家動了什么手腳,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知道了。”
“茗兒,我一定會為你找最好的大夫。”
走出正院后,被喚作茗兒的女子臉色平靜,這一年來她因為求醫(yī)的事情被拒絕了不下十次,她已經(jīng)習慣了。
“最近怎么不見少主的蹤跡?”路過假山,假山后的對話不自覺的傳入耳中。
“聽說大渝的皇帝馬上就要過十六歲生辰了,幾大世家都會派人去慶賀,咱們少主親自去了。”
“大渝皇帝竟這般年輕?”
后面的話女子已經(jīng)聽不進去,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
“表小姐,表小姐......”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茗花水榭。
“表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可要把奴婢給嚇壞了。”夏至哭著開口,身后的大夫也立刻上前給女子把脈,確認女子無礙后方才離開。
“夏至,我沒事。”
女子慘白的臉色有些驚人,她來到這里四年,以前的記憶盡數(shù)想不起來了。
他們都說她叫云茗,是云家的表小姐。
前三年她的身子虛弱到連下地走路都不能,所以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這茗花水榭里待著,直到今年她精力好些后便總想之前的事情。
她越發(fā)覺得自己不是云茗。
因為她對云茗這個名字太過陌生。
“我方才聽到......大渝?”茗花水榭幾乎與世隔絕,她在這里幾乎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只有家主召見的時候,她才會踏出茗花水榭。
“表小姐,奴婢對大渝也不大了解,只是出去采買的時候偶爾有聽說到。”
夏至擦了擦紅彤彤的雙眼。
“無妨,你同我講講這大渝。”
不知為何,她聽到大渝的那一刻,她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疼的她難以呼吸瞬間倒在了地上。
她會是大渝人嗎?
夏至不疑有他,同女子講起了自己所知道的大渝。
“你是說,大渝是四年前才有的國號?”
夏至點了點頭,“奴婢也只是聽說,大渝是之前的大慶和大寧合并而成的,近幾年在渝帝的帶領(lǐng)下快速擴張,如今已經(jīng)有了同世家叫板的勢力了。”
女子垂下了腦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動著。
“方才他們不是說渝帝年僅十六歲,十六歲的皇帝,算算年齡,他的父親和母親應當都還健在吧。”女子表現(xiàn)的云淡風輕,“真有意思,當?shù)倪€在,就讓兒子當皇帝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渝帝的母親在四年前墜崖死了,昭元帝一夜白發(fā),拋下皇位便去尋這位皇太后了,所以渝帝便承襲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