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晌午時分。
燕京的天機閣府邸內。
赫連恪正與幾位堂主于書房之中商議事務。
一名小廝行至赫連恪的書房門外,稟報道:“閣主,司空指揮使前來求見。”
赫連恪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忖:財主來了。
他便對著幾位堂主說道:“你們且繼續(xù)商議,我去料理些事。”
說罷,走出書房,又對小廝吩咐道:“去把葛醫(yī)仙也一并請來。”
小廝領命后,朝著葛秋蕓的住所而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大門外,但見司空冷傲頂著兩個黑眼圈站在那兒,身后還跟著兩名仆人,抬著一張大床。
司空冷傲自從中了葛秋蕓所下的“大夢殤”,他強撐著三天三夜未曾入眠,他害怕一旦睡去,便會與這花花世界說拜拜,這讓他苦不堪言。
這幾日,他也曾找御醫(yī)查驗是否中毒。
前四位御醫(yī)皆判定他并未中毒,他還暗自欣喜,以為葛秋蕓是在訛詐他。
然而,第五位御醫(yī)聽聞他身上的“大夢殤”乃毒醫(yī)仙葛秋蕓所下之后,只是踱步片刻,輕嘆兩聲,回了句:“恕在下無能為力。”
這一下,他頓時又陷入迷茫與彷徨之中,只覺世界一片黑暗。
他不敢冒險,畢竟賭贏了能省下一萬兩黃金,可一旦賭輸,便是沒了性命。
無奈之下,只能忍痛湊齊那一萬兩黃金。
這些年他貪斂了不少錢財,倒也有些積蓄,只是大多都購置了房產(chǎn)、古董以及名貴字畫。
他手頭能即刻拿出的金銀湊起來不過三四千兩黃金,距離一萬兩尚有不小的差距。
雖說他沒讀過什么書,根本不懂古董之類的,但見名流圈子里眾人皆熱衷于這些,他便也跟風買了許多。
此次為了湊錢,忍痛變賣不少,這才發(fā)覺自己之前多次當了冤大頭,購入不少贗品。
他暗自起誓,待毒解之后,定要找出那些售賣假貨給他的家伙,將他們剁成肉醬喂狗。
直至今日清晨,他賤賣了一處豪宅,才總算湊夠一萬兩黃金,旋即匆匆趕來天機閣府邸。
他實在是疲憊不堪,只盼著盡快解毒,然后躺下大睡一場。
“二狗,今日前來,可是送錢來了?”赫連恪明知故問。
此時的司空冷傲,全然沒心思計較赫連恪對他的稱呼,一心只想快些拿到解藥。
他徑直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每張面額皆為一千兩黃金。
他伸手遞給身旁的仆人,仆人接過銀票后,趕忙遞給赫連恪。
赫連恪接過銀票,逐張清點起來,順著數(shù)了一遍,又倒著數(shù)了一遍,每數(shù)一遍,嘴角的笑意便增添一分。
如此往復數(shù)了三遍。
司空冷傲終于按捺不住,催促道:“赫連閣主,一萬兩黃金定然分毫不差,您快些讓毒醫(yī)仙把解藥給我吧。”
赫連恪朝葛秋蕓使了個眼色。
葛秋蕓從懷中取出一枚藥丸,朝著司空冷傲拋了過去。
司空冷傲伸手接住藥丸,卻并未立即服下,心中還在思忖這藥是否被動過手腳,他有些想讓仆從替他試試。
葛秋蕓似笑非笑地說道:“這解藥僅有一枚,你若浪費了,再煉制一枚依舊要一萬兩黃金,而且還得再等三日。”
司空冷傲心中一緊,再拿出一萬兩黃金,無異于要他的命,且他如今也湊不出這筆錢了。
再等三日更是要命之事,他實在是困乏至極。
不再猶豫,他直接將那枚藥丸拋入口中,吞了下去。
司空冷傲吞下解藥后,緊張地等待身體的反應。
葛秋蕓淡淡說道:“現(xiàn)在你可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