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猝不及防撞進她炙熱深情的眼神,那幽深的瞳眸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很清晰,很炫目。 簡月的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臉頰不知不覺染上了紅暈。她迅速移開視線,不自然道:“我的女紅不好,等回去后我讓針線好的月香和丁香給你繡荷包。” 姬云重心里失望,明白簡月還是不想接受他的心意。不過,他也不氣餒。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打動她的。 郡主府里已經收拾好了,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種。現在府里只有幾個看守宅院的下人,顯得非常冷清。 簡月決定在桐縣暗訪兩天,就搬進去住。 中午,在一個小飯館簡單吃了一點,兩人又溜達到縣衙門口。 縣衙很破。有兩個衙差在門口無精打采站著。但是衙門后面的房屋遠看著就很好。兩人繞到后面,姬云重看著眼前的高門大院思索:“看位置這里應該是知縣住的后衙。看房屋又不像。” 簡月嗤笑:“一個魚肉百姓的昏官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用民脂民膏翻蓋一下院子也沒有什么稀奇的。” 兩人站了一會兒,又轉到衙門前面,正好看到兩個衙差把一個黑瘦的年輕人扔出來。 年輕人挨了板子,趴在地上起不來,悲憤拍地怒吼:“有冤無處申,有理無處辯,公理何在?老天爺,你看看我們這些可憐的老百姓吧!” 一個衙差狠狠踢了他一腳,呵斥道:“再胡說八道,沒事找事,就拔了你的牙,打斷你的腿。” 年輕人慘然一笑,仇恨地仰頭瞪著衙差:“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狗腿子,早晚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找死!”衙差抬腳向他頭上踢去。 撲通! 衙差摔了一個大馬趴。另一個衙差立刻拔出腰間大刀,怒視伏狼:“什么人?竟然敢襲擊官差?” 伏狼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挾起地上的年輕人就走。 年輕人懵了,反應過來拼命掙扎。伏狼呵斥:“別亂動,我是來救你的。” “別走!”拿刀的衙差想阻攔伏狼,被伏狼一腳踢飛了。 大馬趴的衙差渾身一哆嗦,看著同僚狠狠摔在地上,立刻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疼。 “來人啊!有江洋大盜挾持罪犯而逃。”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衙差大喊。 縣衙里面沖出一群衙差,在兩個衙差的指引下去追伏狼。但是連人影都沒看見。 一個小醫館里,老大夫給年輕人上了藥,包扎好,對簡月和姬云重道:“傷者被打骨裂了,最好臥床休息。皮肉傷倒是其次,有個三五日就能結痂。唉——” 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傷的。他無奈搖搖頭,嘀咕道:“這世道,不給窮人活路啊!” 簡月蹙眉,走到年輕人跟前。年輕人想起來感謝,簡月擺手攔住他:“你別動。你現在有力氣說話嗎?” 年輕人點頭:“能,謝謝恩人救我,我叫劉石頭,我,我連妹妹都救不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劉石頭聲音哽咽,眼中含淚。 “你妹妹怎么了?” 劉石頭含著淚說了他妹妹的遭遇。 劉石頭家開著一個小雜貨鋪子。有一次知縣五姨娘的表哥薛大刀從門口路過,看上了劉石頭的妹妹劉小娟,次日就讓媒婆上門,想納劉小娟為妾。劉家父母不同意,不想讓女兒給人做妾,把媒婆趕走了。 劉家人本來以為自家不同意,這事就到此結束。誰知道兩天前,薛家人抬著薛大刀過來,非說薛大刀吃了劉家鋪子賣的腌菜中毒了,讓劉家賠償五百兩醫藥費。如果拿不出五百兩,就讓劉小娟抵債。并“好心”地給了劉家人兩天時間籌錢。 劉家人明知道薛大刀是誣陷,想逼迫劉小娟為妾,卻沒有辦法。就是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再賣了小雜貨鋪子,也遠遠不夠五百兩。 這兩天劉家到處借錢,也沒有借夠錢。今天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