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據劉大夫說,這個輪椅最起碼要用三個月。
所以府里凡有臺階的地方,都被放上了兩塊一尺見寬的木板。
門檻也被暫時卸了下來,方便輪椅的進出推行。
冬棗推著陶夭夭回到蘭香苑,進院透過院里鼎盛的荷葉和彎頭的蓮蓬,看到了跪在廳里的姚媽媽。
陶夭夭沒有出聲,徑直停在了她身邊。
姚媽媽老眼渾濁,聲音沙啞而低沉。
“大小姐,一定對媽媽很失望吧。”
陶夭夭冷冷道:“媽媽今日收拾收拾,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出去。”
“小姐,這是要趕我走?”
冬棗鼻孔和眼睛同時張大:“不然呢?留著你在身邊等下次繼續找機會害她嗎?”
陶夭夭看了冬棗一眼,冬棗沒再說話。
陶夭夭嘆了口氣:“媽媽出去后,我會幫你找個宅子,買個丫頭照顧你,你大可不必擔心老無所依。”
姚媽媽老淚縱橫:“可你從小是在我的懷里長大的。”
陶夭夭不知道她的眼淚里有幾分真誠。
“念著媽媽是我的乳母,從小便陪在我身邊,我才沒有把你的罪行搬到明面上來審判你,放你出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可我舍不得你啊!”
冬棗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怕小姐一時心軟就留下了她。
便上前大聲呵斥:“可你也幾次差點害死小姐。”
姚媽媽聲淚俱下:“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讓寒梅能過的好點,從來沒想過要害小姐。”
原來當年姚媽媽的大姐和姐夫被高利貸逼得走投無路,雙雙自縊,留下了時年十六的甄寒梅和年紀更小的甄建。
債主便找上了甄寒梅,想把她搶了去抵債。
姚媽媽當時就想著,要是木夫人還在就好了,以她的慈悲心腸,肯定會出手相救了。
可是那時木夫人已經不在了,杭白菊成了陶府的主母。
姚媽媽看著自己外甥女,面孔眉宇間竟有那么幾分與木蘭香神似。
便心生一計,讓她與陶尚賢相遇,并成功的被接到府里做了姨娘。
因為本就是計謀,所以,即便是做了姨娘,姚媽媽也不敢在府里與她以姨侄相稱。
后來因為杭白菊看不慣陶尚賢對她較為憐惜,相繼設法再到外面找了兩個姨娘進府。
兩個姨娘都與木蘭香有幾分相像,而后先后被毒死。
在陶尚賢的厲聲禁止下,杭白菊才停止了這一荒唐的行為。
可偏偏在死前又弄來個朱綠竹,還這么快懷上了身孕。
于是才有了后面那一系列針對朱綠竹的迫害行為發生。
“大小姐,這些事情,我雖未參與,但都知情,自知有罪,只是,甄建差點害死你的事情,我是實在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這么做,我自己的孩子早夭,在我的心里,早就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無異。”
“你失蹤那幾日的事,我一直以為,那都是杭白菊干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真相。”
陶夭夭靜靜的聽著,聽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往后一躺。
幸好自己不是原身,不然看著這一切,她將會有多痛苦?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收拾東西吧,今日我會讓人在外面把宅子打點好。”
知道自己不會被原諒了,姚媽媽渾身一軟,面如死灰。
花灼這些日子在蘭園,除了在院里練功,便是在書房讀書習字。
母親只教了他認識中土文字,而這里,有很多北原未曾見過的書籍。
故這么多天,在這里,也不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