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長樂宮中。
一片靜謐而肅穆。
孫太后端坐于榻上,目光如炬,臉上帶著幾分憂慮,話語打破了這靜謐:“事情已然如此。
想必你們都已知曉。
自朱祁鈺登基以來,那兵部尚書于謙,每次上奏,朱祁鈺皆全盤接納,無一絲異議!”
孫顯宗聞言,憤然站起:“這無恥之徒。
當初姐姐怎會提拔他為兵部尚書?
如今他竟敢無詔調兵入京。
以兵權相逼,實乃大不敬!”
孫忠搖了搖頭,嘆息道:“女兒也是無奈之舉,太上皇在土木堡一役大敗。
兵部尚書亦身死其中,當時于謙職位最為合適,誰能料到,他竟會走到這一步!”
孫太后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本宮當初的確未曾料到于謙會如此行事。
他敢私自調兵,皆因有駙馬都尉焦敬與其勾結,再加上宣大總兵的支持。
如今他的勢力已如日中天,本宮亦被架空,除了這宮中,再無半分實權!”
孫繼宗沉吟片刻,提議道:“太后,我們可否設法聯合京城的武將和文臣勢力,共同對付于謙?”
孫太后看著孫繼宗,淡淡道:“大哥。
此計恐難奏效。
兵權在于謙手中,我們手中無兵,即便聯合他們,又能如何?
一旦事發,不過是徒增腥風血雨罷了!”
一名宮女緩緩走到太后跟前,恭敬地稟報:
“太后,禮部尚書胡濙與吏部尚書王直求見!”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露出疑惑之色。
孫忠沉聲對太后道:“女兒,他們二人此時前來,必有要事相商,不妨請他們進來一問。”
太后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那便讓他們進來吧!”
待宮女離去,孫忠又輕聲對太后說:“女兒。
我們是否應當回避一下?”
太后卻搖了搖頭,堅定地說:“父親,您與大哥、小弟三人不必回避。
他們既然有要事相商,我們在此,也可一同觀察分析,共同商議對策!”
眾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隨后,禮部尚書胡濙與吏部尚書王直。
步伐穩重地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見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孫太后微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免禮吧。”
胡濙與王直隨即轉向孫忠等人。
恭敬地行禮道:“國公爺!”
孫忠微笑著回應:“兩位尚書不必多禮!”
接著,太后疑惑地問道:“兩位尚書,身為國之重臣,為何會親自前來長樂宮拜見本宮呢?”
胡濙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
“太后,不知您對兵部尚書于謙有何看法?”
孫太后聞言,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于謙,乃朝中基石,雖身居兵部尚書之職。
卻身兼多職,插手多門事物,實在是勞累過度,本宮每每想到他肩負的重任。
都感到于心不忍。
你們若有機會,應當勸他為國珍重。
切勿過度勞累!”
雙方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彼此都在試探對方的意圖。
畢竟,于謙如今掌控著皇城和京城的兵權,權勢滔天,無人敢輕易得罪。
若是貿然行事,萬一對方真是于謙的人。
后果將不堪設想。
胡濙見孫太后對于謙的態度并不友善,心中暗自竊喜,連忙趁機說道:“太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