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濃密茂盛的冬青躲在其中,頭上綠油油一片了,估計路人也不好發現我,一百米的距離,一只蒼蠅也看得清清楚楚。
度日如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看到那令人絕望的一幕,我都不知道艷艷從什么時候開始出軌的,真不知道是她演戲演的好還是我是個大傻子,一點也沒察覺到。
日上竿頭,除了奇奇和葩葩那對狗男女出入成對,還沒有其他異象。
我打了個哈欠,腦袋還在轟轟作響,突然一輛車拐了過來,停在了樓下,這輛車我太熟悉了,就是這兩天閃瞎我眼的大寶馬。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
我多么希望這次中獎的不是我。
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腆著肚子下了車,他松了松標識有“H”的腰帶,給自己上了一顆華子。
這時副駕駛的門也開了,陌生的高跟鞋,陌生的小挎包,下來的卻是艷艷。
她脖子上掛著一串項鏈,我從沒見過,在劇烈的陽光下,閃閃發光,照的她前途發光,照的我心里發慌。
沒錯,男盜女娼的電影里最他媽狗血經典的橋段出現了,故事自然不言自明,涉世未深的拜金小姑娘碰見喜歡拿錢砸人的猥瑣中年老男人。
接下來鏡頭轉向了悲催男。
沒錯,當然是我。
按劇本,此刻我應該睜大雙眼、張開大嘴、囧起鼻孔、滿臉憤恨,拿起右手邊的板磚,沖過去,嘴里還要念念有詞:你們這對狗男女!
可眼下,我腳上就像粘了萬能膠,竟挪不動一步,我媽從小讓我吃大骨頭,她吃骨頭上的肉,說骨頭補鈣,沒想到我在這個時候得了軟骨病。
天突然就黑了,烏云密布,街上傳來阿杜聲嘶力竭的聲音: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看到你們有多甜蜜……
徹底的失望倒也敲醒了我:離開艷艷,給彼此自由!
“放我一個人生活,請你雙手不要再緊握,一個人我至少干凈利落,淪落就淪落,愛闖禍就闖禍……”
媽的,這是誰在放音樂配合我?
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才勉強站起來,我來到樓下,悄無聲息爬到三樓,我齜牙咧嘴、兇神惡煞、五官猙獰,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敢敲響那扇門。
“發哥,你在這干嗎?怎么不進去?”
對門剛搬來的小姑娘將一袋垃圾放在門口。
“噢,女朋友正在家偷情呢,我這不在這里站崗放哨嘛!”
“哈哈,發哥,你可真幽默,拜拜!”
小姑娘關上了門,除了我,有誰會相信剛才的話是真的!
我一瘸一拐下了樓,灰頭土臉從小區西門溜到大排檔,我越是不去想,一幅幅畫面越是出現在腦海之中。
從客廳到臥室,從沙發到床上,揮之不去,他們調情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甚至蕩漾的笑聲,讓我上氣不接下氣。
床頭上擺著我和艷艷的照片,我想那個禿頭男肯定會一邊撫摸著艷艷,一邊還要看著我的照片,然后冷笑一聲,胖子說得對,一切都是為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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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喝了這碗藥湯吧!”
我猛抬頭,王二的媳婦把羊湯端了上來。
“大發,喝了這碗羊湯吧,想啥呢,神經兮兮的,等王二忙完了,讓他陪你喝兩杯!”
是我聽錯了,果然境由心生!
我要了幾十串腰子,拿了一瓶二鍋頭,不知道是心情不好容易醉還是自己想醉,不知不覺華燈初上,絢麗多彩的霓虹燈閃爍不停,我清醒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那么多霓虹燈。
一個穿著暴露的大姐出現在我前面五十多米的地方,我看了看我的錢包,算了王二的賬,還有不到二百塊錢。
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