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碎嘴婆……”
王瑾夏還在一旁抱怨個不停。
言北心飛哪兒都不知道。
“誒……北,”王瑾夏拽著她衣袖,往旁邊那輛駛過大門的黑色轎車揚(yáng)起下巴,“那不是江亦風(fēng)嗎?”
車疾馳而過,言北抬頭,略略掃過,江亦風(fēng)冷著一張臉,目視前方,一瞬就看不到那人。
最后,只剩車尾的一丟丟塵灰旋起一個圈,眨眼的功夫又散去。
“這么狠,連個招呼都不打,當(dāng)我們隱形人啊。”
言北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就感覺,江亦風(fēng)冷得徹底,沒半點(diǎn)溫度,那一眼,顯然只是無意的瞥見。
她雙手往兜里一揣,身子往后靠著,抬頭發(fā)現(xiàn),銀杏樹的葉子嫩綠嫩綠的。
原來,變的不止是他,而是世間萬物。
“北,”王瑾夏回頭,實(shí)在不爽,“你看見沒,那混蛋,沒點(diǎn)肚量,剛把你甩了,就當(dāng)不認(rèn)識……”
言北沉默,側(cè)目看她。
王瑾夏拎起手就往嘴上扇了一巴掌,怪響,言北都替她疼。
“不疼?”言北冷不丁的問。
“疼,”王瑾夏撇撇嘴,撒嬌說:“可是欠抽。”
言北沒忍住,撲哧笑了下:“沒關(guān)系,我本來就是被他甩的,早知道,云谷那回,甩了就不給他機(jī)會,瑾夏,你說,光咱倆這些荒唐事,夠那些個人消化好久了吧?”
“我怕她們撐著。”王瑾夏說。
“也是,院里最老的兩個姑娘,那故事可比看劇精彩。”言北嘴上說的輕松,心里挺不是滋味。
王瑾夏也把身子往后靠,抬頭仰望湛藍(lán)的天:“北,你讓我下樓,說什么呢?”
剛剛被江亦風(fēng)的事打亂,都把這事忘了。
“昨晚,我是自己回的家?”言北問。
“嗯……”王瑾夏應(yīng)她,歪著腦袋琢磨她的神色:“怎么啦?我還以為你酒量見長呢,昨晚單元門密碼,輸?shù)媚敲蠢洌也欧判哪阋粋€人回去的。”
“哦,”言北若有所思,想想又覺得不對勁:“瑾夏,單元門密碼閉著眼都能開,你怎么就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呢。”言北對王瑾夏瞥去懷疑的眼神。
王瑾夏替她醒神:“你說的……各自安好,忘啦?……安什么好,要不是你約我,我媽能放我下來,連我續(xù)命的糧都斷了,好不容易下來過過癮,你也管著,真是的,我發(fā)誓,我王瑾夏,還得繼續(xù)回省城去。”王瑾夏一瞬又沉著臉。
早之前還吹,留北屏發(fā)展,現(xiàn)在就受不了這種管束,言北瞪她一眼,沒句能聽的話。
“姨能讓你回去?”言北問她。
“怎么不能,我找中介,把車賣了,把房也賣了,我媽讓我把錢還肖俊,我沒同意,憑什么呀,我的整個青春都栽他手里了,就當(dāng)是我的青春損失費(fèi),我把錢存了死期,我不用,他也別想拿回去。”王瑾夏豁出去,說得堅決。
言北愣了下,笑說:“你想的也太通透了,你的青春,還挺值錢,我損失的青春,誰給我買單啊?”
“別扯,”王瑾夏說:“要嫌我哥買不起,那劉崢可以啊,人家好歹也是個醫(yī)學(xué)博士,家底厚,買你幾個青春都行。”
“你對劉崢印象還不錯,可我對他,只有朋友的感覺,再說,我夭折的青春,憑什么讓人家買單。”
王瑾夏笑她:“那江亦風(fēng)不買你的單啊。”
“我那是自愿,他也沒逼我等他十年,這個理,我懂……他要不來北屏,我真以為他死了,”言北揶揄自己,“怪我輕浮,追他干嘛,惹了一身不自在。”
王瑾夏冷哼,要能勸,也不至于成這樣,她倆,半斤八兩,都栽男人手里。
“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純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