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才從小夏子那探查得知,皇上對年將軍極盡贊譽,破例恩賞賞賜頗豐。”
年羹堯一出宮,宋福便將探查的消息回稟了弘歷。
弘歷聞言但默不語,修長的食指輕叩著桌面,想起年氏兄妹相見不喜反泣的場景,倒是猜不透其中內情。
“讓嚴祿去前朝打聽一番,對了,讓江壽也去年府走動一番,看看是否能探查些什么。”
“爺,這年大將軍如今加封授爵的,門檻恐怕都要踩破了,這嚴侍衛會否太過扎眼?”
宋福自然明了主子是為了年世蘭,只是年羹堯如今炙手可熱,嚴祿又是弘歷的師傅,怕是要避嫌。
“正是人人都要巴結年羹堯,嚴祿如此,也不過是隨大流。”
弘歷拿起書冊翻看,宋福見狀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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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年將軍回來,皇上怎么不曾問責反倒如此重賞?咱們公子的功勞倒是白費了。”
午后年羹堯被皇上封為一等子爵,特賜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黃金千兩的賞賜,這消息早已在宮中乃至京城傳都開了。
“這世上便是沒有無用的事,皇上如此厚賞,一再破例,下臣除了討好也是嫉妒,這風頭倒是要蓋過隆科多國舅了,這才是好事。”
端妃聽著這消息,仿佛氣色更好了,皇上此舉不過是彰顯他恩賞將才功臣之舉。
只是最恨貪腐的他心中那根刺已經種下,那便是早晚得生根發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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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此賞賜哥哥,實在是太過豐厚了,哥哥那個性子向來傲然,皇上如此倒是讓他更得意了,實在讓臣妾有些不安。”
如前世一般,年羹堯興師動眾回京,胤禛自然要陪著華妃,以示對年家上下的恩賞。
“你不必憂惶,此舉是朕賞賜你哥哥和年家,更是體恤你在宮中辛勞。”
胤禛本以為華妃會欣然接受賞賜謝恩,卻不想她倒十分謙卑甚至還隱約憂愁。
“哥哥因皇上賞識,替皇上出征西北平叛;臣妾是皇上親封的妃子,為皇上打理后宮。這些都是哥哥與臣妾的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年世蘭一時拿不準皇上是真心不計較哥哥貪腐之事,還是如上一世一般,如此厚賞實則捧殺,自然小心恭敬。
“朕聽說你們兄妹二人相見,聊了許久,可是年羹堯同你說了什么事,都說你神情哀傷。”
胤禛對華妃的恭順倒是起了幾分疑心,加上午后宮人來報,雖未曾探查道到兩人說話內容,但兩人深談許久,且華妃回宮路上心緒哀傷。
莫非,年羹堯在面見自己之前,竟將貪腐之事提前透露給了華妃?
此事為前朝政事,年羹堯同華妃若沒有這點避諱,那果真是不講君臣之禮,豈非大逆。
年世蘭神色微變,胤禛語聲冷沉,面上雖一如往常,年世蘭自然清楚他心中定是起了疑心。
“戰場上刀劍無眼,臣妾自然十分關心哥哥身體,聞聽哥哥腳傷,臣妾不免心疼。想起那只腳舊傷的由來,臣妾萬分自責。一時情難自抑。”
胤禛亦是一滯,原是因為年羹堯的腿疾,華妃竟如此掛心。
“哦?是何舊傷,竟叫你如此傷懷?”
“臣妾小時候性子頑劣,偷偷爬樹,悶著頭往樹上竄,不知不覺爬得太高,下來的時候卻畏縮了。那時候稍有不慎,臣妾便要摔下樹來了,還好哥哥聽見我哭聲趕來將臣妾救下,只是哥哥因此也傷了腿,養了半年才痊愈。如今哥哥身在戰場,想必也是因為被臣妾拖累才受了重傷,所以臣妾十分懊悔自責。”
說到最后,年世蘭情難自抑,不禁哽咽幾不成聲。
胤禛早已伸手將人摁在懷里,嘴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