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琛在看到陸柯沖出來扶住溫黎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他應該也過去的。
他是溫黎的正牌男友,而陸柯什么也不是,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去扶溫黎。
他明明是那樣想著的,甚至想好了等下一開口,要說點什么,才能堵得陸柯啞口無言。他還想了,溫黎可能還會和他鬧脾氣,他受著就好了。
他和溫黎在一起的這兩年,吵了那么多次架,分手都分了好幾次,可是兜兜轉轉,不還是會在一起嗎?
他和溫黎,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他都想好了,一切都想好了。
可他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安靜地站在來吊唁的賓客中,沉默著看著溫黎和陸柯道謝,看著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看著陸柯扶著溫黎站在了親屬的那一列。
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溫奶奶的喪禮結束,霍遠琛都渾渾噩噩的。賓客們去告別的時候,他也隨著一起去了。
溫家人對他很冷淡,除了童浩和他說了句客氣話以外,再沒有其他人愿意搭理他了。
至于溫黎,他沒有看見她,也沒有看見陸柯,不知道兩人是不是依舊待在一起。
可惜,這個答案,直到他離開,都無從得知了。
溫黎始終沒有再露面,只怕是故意躲著他呢。
霍遠琛去取他的車,開車回海市,拐過街角的時候,看見安雯母女在等他。
“遠琛哥,我和我媽媽可以搭你的車嗎?”安雯可憐巴巴地問。
他想了想,給安雯轉了五百塊過去:“我不方便帶你們,這些錢,你拿去買高鐵票吧。”
安雯還想再說,他已經按著喇叭離開了。
來這里的時候,他沒想過此行會和溫黎分手,現在回程,只覺得好沒意思,高速路漫長得似乎沒有盡頭,他好像陷入了某個輪回,窗外是千篇一律的風景,他待在空蕩蕩的車里,一個說話的也沒有。
途中路過服務區,他在紀念品商店看到只很漂亮的蝴蝶型發卡,下意識想要讓店員給他包起來。
話出了口,才想起來,他買這發卡,已經沒有意義了。
店員問他:“你還要嗎?”
他想了想,點頭:“要。”
他把這枚蝴蝶發卡帶回家,連同他過去那么多年收藏的蝴蝶發卡一起,統統打包寄給了戚美珍。
收到包裹的時候,戚美珍嚇了一跳,忙打電話問他:“這不是你買給溫黎的東西嗎?為什么都寄給我?”
“溫黎和我分手了。”霍遠琛情緒低落地說,“這次不一樣,不止是她,我把她的家人也得罪得徹徹底底,估計是沒什么原諒我的機會了。這些東西,我留著也沒什么用,要不您在店里搞個活動,看誰順眼就送一個吧。”
戚美珍張了張口,沒問出來兩人分手的原因。
看這樣子,又是溫黎提的分手。那一定是霍遠琛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惹了溫黎傷心,才會狠下心來要分手。
戚美珍“哦”了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她沒有采納霍遠琛的建議,而是把這些發卡又**好,重新寄給了溫黎。
到底是自己兒子,她還是希望霍遠琛能好好的。他心里這么多年都放不下溫黎,每到一個地方,就買一枚蝴蝶發卡,經年累月的,幾乎成了他的習慣。
他給溫黎攢了這么多發卡,總要讓溫黎看見他的心意才行。
只是溫黎在老家一直待到了年后才回來,戚美珍寄給她的快遞,在驛站存放了很久。她幾乎都忘了收到過這么一條取件消息。
等到驛站重新開門,老板輕點快遞的時候,才又給她打了電話,催促她來取件。
這么一耽擱,溫黎看到那滿滿一箱子蝴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