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蚩蠱對人傷害極大,即便平日里藥膳奢華如小皇帝,也休息了一個多月,身子骨兒才利索了。
這一個月林醉柳幾乎成了皇宮太醫,就差住在太醫院里跟那群頑固不化的長胡子老頭兒并肩作伴了。
不過雖然忙碌,還有些累,但是對小皇帝如此盡心盡力也確實卓有成效。
因為整個皇宮上下因為小皇帝和太后對林醉柳的友好和重視,都開始打心底兒里尊敬起林醉柳來。
有這樣的進展林醉柳自然開心,然而親眼看到這些的她的嫡姐林醉璐則在定遠侯府內氣急敗壞。
“娘,你看那個小賤人!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的鎮南王爺。”
林醉璐此時正在自己的閨房內,“啪”的一下把桌上的茶杯拂到地上,一地的茶漬水跡,夾雜著茶杯碎片,滿地狼藉。
她滿臉的氣急敗壞完全破壞了臉上的那份美麗,整個人充斥著戾氣,全無平日里大家閨秀的氣質。
定遠侯夫人就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著手上的茶水,對女兒這般樣子全然沒有意外之色。
“璐璐別急,那小蹄子和她那個早死的娘長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勾引男人的本事十足,等小王爺倦了她了,咱們再出手不遲。”
她表情滿是對女兒能得手的勢在必得,扭過頭看著林醉璐,表情十分慈祥“放心吧女兒,如今小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離那個位子也就一步之遙。”
“娘上個月給你定了件兒裙子,又把你外祖陪送的那套紫玉給你打了首飾,下次宮宴你一定能艷冠群芳,誰也不能越過我的女兒去。”
聽了這話,林醉璐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兒,面色好了很多,她緊緊攥著自己手上那張繡著清水芙蓉的帕子,面色詭異的笑著道“我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
被人在心里琢磨,嘴上念叨著的林醉柳打了個噴嚏,默默裹緊了自己身上披著的外套。
“怎么忽然打噴嚏了?王妃是不是著涼了,咱們還是把窗子關上吧。”
“小崔荷,這天冷的太快了,前陣子我還覺得熱的頭暈眼花,這兩天怎么風這么大啊。”
此時外面嘩啦啦的下著大雨,林醉柳倚在榻上,手里抓著的話本一頁未翻,看著外面朦朧的雨幕,忽然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然。
崔荷正在給她煮茶,裊裊水汽在屋內彌漫著,拿著茶壺緩緩倒進茶杯里,聞言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嘛,咱們北環國一向如此,夏冬長,春秋短,天冷的也早些。”
崔荷說話一向語氣溫和,林醉柳聽著她裊裊婷婷的話,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個一身白衣的清俊身影。
他手里拿著把靛藍色的油紙傘,紙傘上畫了什么花樣兒林醉柳瞇著眼睛也看不清。
雨有些大,那人的輪廓也有些不清晰,然而林醉柳一眼就認出來,來的人是廖鑾。
他身上總是帶著那種氣質,清冷,溫潤,卻又夾雜著霸道的王者之氣。
林醉柳想著,好像小皇帝的氣質似乎都不如這人。
小院兒里挖了一排的土地,林醉柳差人種上了茉莉,如今花兒已經謝了,葉子還茂盛著,廖鑾順著小路走過來,林醉柳忽然想起了那首詩。
詩名兒叫什么來著?哦,《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繼而哈哈哈的笑開了。
廖鑾已經走到了房門口,第一下就聽到了屋子里清脆的笑聲。
他收了油紙傘支在地上,推開門,看見水汽中那張明艷的笑臉,忍不住也咧了嘴角。
“阿柳在笑什么,這么開心?”廖鑾走了幾步,也到榻上坐下。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