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昨天已經想明白了,崔荷跟她說過,大長公主原先在閨中時就跟先王妃關系好,連帶著崔荷跟大長公主也熟悉起來,因而崔荷幾乎可以篤定大長公主是個好心腸的人。
至少是個十分疼惜廖鑾的長輩。再聯想她昨日里打量林醉柳的眼光,林醉柳就猜到,今天大長公主叫她來不過就是因為想看看她這個鎮南王妃稱不稱職。
這會兒林醉柳不管怎么出去都會顯得她丟了鎮南王府的人,況且廖鑾不在,她就算解釋,看著也好像是在強行辯解似的,除了被人當跳梁小丑似的奚落,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等會兒吧,現在就算去了大概也就是看人奚落罷了。”
她說著,正打算在林子里逛一會兒,忽然就聽見有人開口說道:“有些個長舌婦就是招人煩,見天兒的見不得人家伉儷情深,有這功夫不去管管自己家的丈夫,還去管別人呢。”
林醉柳一聽,嗬,這語氣,真是跟昭元公主一樣的不饒人。
她循著聲音的方向去看,那是一個穿著淺粉色披風的小姑娘,約莫十一二歲的年紀,臉蛋兒凍的紅彤彤的,蹙著眉看著嬌嗔可愛的很。
她身邊兒坐著一個面容嬌美的婦人,年紀不算大, 穿著一身水藍色的廣繡襦裙,面上看著溫婉柔和,聽見身邊小姑娘說話,她先是拍了拍小姑娘的胳膊,說了一句:“沛和,規矩些。”
然后才一臉歉然的看著寧國公夫人那桌,開口說道:“幾位夫人實在是抱歉,我把這孩子教的說話直了些,不過本性不壞,真是讓各位見笑了。”
這話雖然是在替自己的小女兒道歉,然而話中深意倒是讓在座的各位夫人都臉上不好看。
她說孩子本性不壞說話直,意思就是并不認為她說話是錯的,只是對于讓各位尷尬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因而才道歉的。
林醉柳倒是有些驚奇,這人她似乎沒見過,不過林醉柳原本也不認得幾個人,所以此時并不能確定。
“這位夫人,你可識得嗎?”林醉柳偏頭,低聲問一旁的崔荷。
崔荷自然也聽到了這人說的話,見了人的面以后更是覺得有些開心,聽林醉柳這么問便開口說道:“王妃來的晚不認識,這位就是大長公主和長公主駙馬的女兒,淮安縣主。”
淮安縣主?
果然還是像這個林醉柳從來沒見過的大長公主一樣,這個淮安縣主,她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能是林醉柳的表情看著實在是疑惑,崔荷想了想,接著解釋道:“其實王妃沒見過也正常,這位大長公主駙馬去的早,長公主自己一個人帶著淮安縣主住在先夫府邸,先皇喚了幾次都沒回來,如今難得回京。”
這樣就解釋的通了,原主本來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再加上這位大長公主和淮安縣主不在京中,她不知道似乎也正常。
林醉柳應聲,眼睛還是看著一旁的眾人。
淮安縣主地位尊崇,原本大長公主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放在身邊養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現在淮安縣主的孩子說了話,人家已經道過謙,孩子童言無忌,她們要是再追究下去倒是顯得自己沒風度了。
因而幾位平日里不假辭色的貴夫人們如今雖然面色鐵青,卻依然只能笑瞇瞇的示意無事,然后笑著夸贊沛和天真無邪。
見眾人都住口不說話了,林醉柳也沒必要離開了,她瞇了迷眼睛,先是記住了方才嚼舌根兒的幾位夫人,接著才徑直朝著淮安縣主所在的桌子跟前兒去了。
淮安縣主地位高,今天又算是半個地主,身旁雖然有人奉承著,卻也沒人不識趣兒的坐在跟前兒一直說。
沒想到林醉柳過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十分有禮貌的看著淮安縣主開口道:“見過淮安郡主。”
這淮安縣主在京城的時間不多,也沒什么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