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從屋子里走出來吩咐王家下人“將東西都帶回去吧。”
王玉臣眼巴巴地望著七夫人,目光中滿是哀求的神情。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七夫人道,“不要動輒來糾纏,連人是什么樣子都不知曉,倒真是荒唐的很。”
“我知道,”王玉臣道,“第一次見到那妹妹的時候,雖然沒有見真容,去看到她手中握著算籌,人人都知道夫人籌算的功夫了得,那位妹妹能在夫人面前擺弄這些,想必也是不尋常。
之后聽太平府的人說夫人與海商商議事宜,身邊都帶著堂妹,這樣大的事,若不是能幫上忙,夫人也不會讓江家妹妹在一旁。
后來又見過一次,江家妹妹無論什么場合都不卑不亢,雖說沒有說話,卻仿佛能將所有一切看個仔細。”
王玉臣說完這些反問道“夫人可信緣分?我從第一次見就覺得江家妹妹與別人不同。”
七夫人徹底沉下臉來“這世上所有人大約都沒你這般厚臉皮,你不將東西拿走,我立即就讓人送去王家。”
王玉臣再次行禮“夫人不歡喜,我改日再來。”
終于送走了王玉臣,七夫人再環視院子里的東西,這王玉臣只怕要將王家鋪子里的好東西都搬了過來。
“都給他送回去。”七夫人吩咐道。
既然她將徐大小姐帶來常州,就要護著她,自然不能讓她惹上這樣的麻煩。
七夫人重新回到屋子里,徐清歡也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別理他,”七夫人道,“平日里在王家隨性慣了,鬧到我們這里,下次再敢這樣我就讓人將他打出去。”
徐清歡聽到七夫人和王玉臣在院子里說的話,王玉臣看似隨性,心思卻也細密,否則怎么會注意到那些細節。
“夫人方才提起王家要去泉州?”
七夫人點點頭“你不是說要將海商的蒼山船給朝廷備用,我想到王家與泉州水師的人相熟,不如就讓他們送去。”
徐清歡心中一動“王家認識的事泉州水師的哪個人?薛總兵?”
“不是,”七夫人道,“是泉州宋家的人,那位宋大人如今應該是泉州招討使,官職聽起來不高,卻在泉州水師中頗有威望,要說這位宋大人還真讓人敬佩,當年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宋大人還在我們家船隊做過管事。
船上的管事,不但要清點貨物,還要防范那些倭人,那時候我父親還在世,別說不肯信任這樣一個孩子,也不忍心讓他以此謀生,于是想要給些銀錢讓他救急,答應等他年長幾歲,可以跟隨江家出海。
那位宋大人也是倔強的人,不肯要那些銀錢,一心跟著我父親的大船出海,我父親執拗不過,想著只要讓他見識了海上的兇險,他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于是帶著他上了船。
貨船返程時遇見了海盜,也多虧那位宋大人,關鍵時刻在海盜手中救了我父親一命,從那之后,我父親才漸漸信任了他,答應讓他每次跟隨江家船隊出海,只要船隊平安歸來就會分給他一些貨物去買賣,就這樣一來二去,他也算是在海上有了些名聲。”
徐清歡想到宋成暄身上那些傷痕,他今日的一切都是這樣換來的,從魏王世子爺到宋成暄這一路經歷了多少……旁人永遠無法明白。
看著徐清歡低頭思量,七夫人道“徐大小姐可認識這位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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