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知道徐清歡的意思,閆二老爺方才說話如此的有底氣,自然是因為有所依仗,只有閆家有了麻煩,才會向給他們依仗的人求助。
觀棋自然要觀全局,否則不知道對手要在哪里落子,很容易被一葉障目。
徐清歡道“此事應該與常州的局勢有關,蘇紈雖然被抓,但是顯然他們不愿意輕易放棄多年的經營,倉促之間又動了手。”
她前世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看著李煦與那人交鋒多次,雖然得到一些消息,但今生驗證幾次,都不是那么的準確,這次她早就參與其中,掌握主動權,更有把握探知所有真相。
徐清歡剛思量到這里。
永夜氣喘吁吁趕過來“公子,時辰差不多了,該走了。”
走?
徐清歡一時怔愣,他們都知道宋成暄會再次出發攻打倭人,具體什么時候走,中軍大帳之中卻沒透露出半點的消息,只是這幾日軍中都做了足夠的準備,隨時都能啟程出征。
前世的宋侯將東南治理的如同鐵桶一般,沒有人能夠猜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以至于有人一覺醒來,發現東南大軍已兵臨城下。
這是多年嚴謹治軍才會能有的結果,更何況鑒于宋成暄的身份,這些年泉州定然做了妥當的安排,所有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才能保證宋成暄乃至整個泉州的安全。
所以不光是軍隊調度,與這些有關于的事,徐清歡知道自己不便多問,到了她該知曉的時,宋大人自然會提及。
宋成暄眼見著她目光閃動,卻沒有開口詢問,就像軍師說的那樣,當日她來問安義侯的消息,也只是遠遠地等在軍營外,守著她應該遵從的那道線。
軍務對他來說當然很重要,用兵更是如此,出兵時機、天氣、統兵的將領全都要思量在其中,不能有半點的差錯,所以每次出戰的細節,他只會與軍師在推敲戰術時說起,身邊親信少數人周知,這樣更為穩妥。
宋成暄道“我們天亮就會出發,這次可能要久一些。”
徐清歡點點頭“早知如此,方才就不留宋大人在這里。”這男人明知自己天亮就出征,卻在此白白消耗了一晚上,想及方才他帶著她在房頂上偷聽,也不知道有沒有牽扯到傷口。
思量到這里,徐清歡道“我們先回去吧!”說著話她伸手去接雷叔手中的韁繩,“不要誤了戰機,宋大人先行,我們隨后就能趕到。”
她替他想的很是周到,應該說自從答應會嫁給他之后,她就一直謹守未婚妻的本分,事事周到細致,在常州辦案時甚至為他的將來做打算。
好像不用他知會,她心中已經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將來又要如何去做。
這也沒有錯,知曉彼此心思,將來也會避免矛盾和沖突。
宋成暄翻身上馬,轉頭看了一眼徐清歡,四目相對,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立即驅馬前行。
馬蹄聲響傳來,宋成暄清楚地聽到身后傳來,他們緊緊跟隨的聲音。
他的速度不慢,上了官路之后,更是走得平順,讓他沒想到的事,她也沒有完全被甩開,與他始終保持著一段的距離,雖然追趕不上,也不會落后太多。
徐清歡從來都是這樣驕傲和倔強。
宋成暄收回思緒,一路回到軍營之中,薛沉果然已經等在他的軍帳外。
見到公子大步走過來,薛沉松了口氣,公子從來不曾貽誤戰機,可今日他看到空蕩蕩的軍帳時,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都準備好了嗎?”宋成暄問過去。
薛沉道“一會兒就會在校場點兵,天亮大船起航。”
宋成暄目光一深“出發之前,軍師再幫我做件事。”
薛沉躬身道“公子請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