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和大理寺正常悅快馬趕過來。
李煦一眼就看到了徐清歡和她身邊的韓勛,兩個人站在一旁不知在說些什么,韓勛的神情十分鄭重。
“看來真的出事了,”常悅沉聲道,“這些人怎么到的這么快,前面的是安義侯大小姐嗎?她來做什么,一個女子出入這樣的地方……那位是順陽郡王世子爺,他們這是要帶著世子爺去哪里?你說他們已經將案子查清了嗎?”
常悅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李煦的耳朵,李煦沒有回答常悅的問話,只是驅馬上前。
“李大人。”韓勛先迎了過來。
李煦向碧云樓看去“我在衙門里寫文書,聽衙差說碧云樓出了命案。”
韓勛應聲道“正是,如今我們正要去尋找線索。”
“線索在哪里?”常悅說完看向順陽郡王世子爺,“你們可找到了確實證據?怎好這樣綁縛著世子爺。”
“快……”常悅伸出手,“將繩索給世子爺解開。”皇室宗親就算是犯了罪,那也要由宗正和皇上處置,怎么能在人前有損皇室的威儀,順陽郡王雖然在宗室中地位不高,可這位郡王世子爺是先皇賜的名諱,關鍵時刻這便是保命符。
案子是要查清楚,但是皇室的臉面也不能不顧及,若是連這一點都不知曉,如何能在衙門里立足。
徐清歡上前道“幾位大人,我有兩句話想與世子爺說……不知可否上前。”
常悅皺起眉頭,這位安義侯大小姐看似是在像他們討主意,其實不等他們說話就已經驅馬上前,偏偏那韓勛沒有阻攔的意思,他又看向順陽郡王世子爺,若是世子爺不肯,他也可以出言制止,可那位世子爺也沒有半點的火氣,就像是一只被擼順毛的雞,乖乖地等在那里。
“世子爺,”徐清歡上前壓低聲音道,“我有幾句話還請世子爺斟酌。”
兩個人說話的時間并不長,齊德芳先是垂著眼睛,然后像是下定決心了般,坐直了身子點了點頭。
徐清歡離開,常悅再次上前為齊德芳松綁。
“不用管我,”齊德芳扭動著身子躲開了常悅的手,“案子沒有查清之前,我情愿被這樣綁著送進大牢,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常悅睜大了眼睛,這位世子爺瘋了不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宗室。
李煦臉上也一閃詫異的神情,他下意識地向徐清歡離開的方向看去,不過瞬間他就明白了徐清歡的用意,徐清歡心中已經有了思量,此舉不但能試探順陽郡王世子爺,也能更快地看清整個局面。
……
齊德芳雖然覺得綁縛他的繩索如千斤重,恨不得立即讓人為他解開這桎梏,不過耳邊仍舊回蕩著安義侯大小姐的話。
“世子爺,您是皇室宗親又得先皇賜名,不管案情真相如何,宗正寺都會保住世子的性命,頂多奪了您嗣爵的權利,即便現在有證據對世子爺不利,但順陽郡王出面阻止,江陰衙門也不能關押您,不過一旦以身份相要挾,這案子最終的結果就讓人難以信服。”
徐大小姐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他用宗親的身份離開衙門,那么往后衙門不論查出什么結果,大家都會認為朝廷是在為他做遮掩。
徐清歡接著道“如果世子爺告訴我的那些話確實無誤,那么那些人自然會想到世子爺的身份,并且以此入手,做下一步的安排,今晚的案子必然只是個開始。”
那些人思量縝密,還會再來對付他,他今日可以從大牢里走出去,但必然還有陷害,直到他落得和二叔一樣的下場,既然如此,他走又有什么意思,齊德芳眼前浮現出二叔萬念俱灰的神情,目光愈發堅定“我沒有說謊,既然如此為何要逃。
韓大人,送我去衙門里吧!這樣也方便韓大人繼續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