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璋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應該是這次伴駕的嬪妃之一,年紀不大,想來是這一屆剛進宮的新人。他瞇了瞇眼睛,到底是上位者,一絲不經意的眼神都帶著威重。
陶顔言緩過神來,暗道一聲不好,面上卻云淡風輕,并沒有像清風、明月一樣著急跪下。這地臟呢,跪了裙子可就臟了。
她微微福了福身:“陛下見諒,我一時之間沒認出陛下,還望陛下不要怪罪?!闭f完,將手里的小雛鳥往賀臨璋眼前湊近一分:“本來想找個侍衛將這小鳥送回窩里,既然這么幸運遇到了陛下,那就請陛下幫這個忙吧。”
本來賀臨璋聽到自己的女人遇到事情竟然沒想著要找他這個皇帝,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現在眼前的小女子理直氣壯的請自己幫忙,他竟又被氣笑了。
一旁的張福海左右為難,想上前呵斥兩聲“大膽”,但見陛下眼角眉梢又帶著點笑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賀臨璋抬頭看了看高處的一個鳥窩:“可有恐高之癥?”
“???”陶顔言還沒轉過彎來,就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已經箍在腰上,自己身子一輕,被帶著輕盈飛起,幾息之間,她已經到了鳥窩旁邊。
“愣著干什么,不是要送小鳥回家么,還不快放進去!”耳邊傳來男人有些低沉又好似帶著點笑意的聲音,由于挨得極近,呼吸似乎都噴在了自己臉頰上,隱隱有些發燙。
陶顔言根本不敢轉頭,生怕不小心就對上男人的唇,只好連忙將小雛鳥放回窩里。里面還有兩只嗷嗷待哺,毛都沒長全,看上去極其脆弱。
等重新踩到地面的時候,陶顔言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竟然飛出去十幾米高,現在才感覺到后怕。
賀臨璋以為他的小良儀會千恩萬謝,順便邀請他做些什么,那他下午就沒那么無聊了??蓻]想到迎來的卻是一個嗔怒的瞪眼:“陛下,您也不說一聲就帶著我飛天,萬一我一個驚嚇扔了小鳥可怎么辦?”少女五分擔憂、三分嬌嗔、兩分不滿,配上活色生香的臉,賀臨璋突然看得失神。
清風和明月都嚇死了!
兩人還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連連求饒:“陛下息怒,陶良儀年紀小不懂事,求陛下開恩!”
張福海也道:“良儀慎言……”話還沒說完卻被賀臨璋攔下:“嗯,倒是朕魯莽了,沒考慮到你的懼怕。不過朕確實幫了你,走吧,陪朕批折子去?!闭f完,也不等眾人反應,就直接牽起了陶良儀的手,朝著御輦走去。
清風和明月立即起身跟上,兩個人此刻還在驚懼之中,心驚膽寒的,想不通自家良儀發了脾氣,竟然還因禍得福,被陛下親自牽走了?
中午小樹林中的這一段被添油加醋傳到了其他三位耳朵里。
舒妃眉頭稍微皺了皺,不屑道:“平時不聲不響,這才出來半日呢,就坐不住使上狐媚手段了,真是上不得臺面?!?
紫玲給舒妃添茶:“誰說不是呢,大家伙兒都在用午膳,偏她吃得快,還逛到小樹林去了,借著撿到一只小鳥,竟然惹得陛下垂憐,真是什么縫兒都鉆?!?
“其他人那邊也知道了吧?去打聽下,都什么反應。”舒妃是太后的侄女,算是賀臨璋的表妹,入宮之后雖然也有寵,但比不上麗妃和貴妃,只是她身份尊貴,有娘家撐腰,位份也在她人之上,對爭寵這事兒就不那么熱衷,但是不妨礙她喜歡看別人爭寵。
皇后在閨閣的時候,與舒妃算是手帕交,知道這個手帕交對皇帝并不熱心,倒也沒防著,所以這次出來,才特意借太后的名義安排了舒妃伴駕,一來不擔心舒妃生出那個爭寵的心,二來也是賣太后一個面子,婆媳親近,她的后位才能更穩固。
沒多久,紫玲便打聽了消息回來,繪聲繪色的講給舒妃聽。
“那樊良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