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璋定定的看著眼前人,只見她那如遠(yuǎn)山般清秀的眉毛下,一雙眼眸猶如深邃的湖水,清澈而明亮;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微微顫動著,仿佛隨時都能翩翩起舞;秀氣的鼻梁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線條優(yōu)美流暢;朱唇不點而紅,粉粉嫩嫩。
突然,就想跟她說說心里的委屈。
“顔言,今日太后狠狠的罵了朕一頓,朕心里委屈。”賀臨璋垂下眼睫,有些挫敗:“自朕十二歲后,太后就很少會如此疾言厲色的與朕說話,你說,朕真的是寵愛麗妃過頭了么?”
陶顔言除了那日在長春宮見過皇帝緊張麗妃的樣子,其他時候并未見過他們相處,自然無法回答,她想了想,道:“陛下今日是因為何事去找的太后?”
該不會還是為了孩子去興師問罪的吧?
賀臨璋和盤托出:“麗妃不愿與容妃同一日行封妃禮,想請?zhí)笫栈爻擅悠谝粋€月再冊封容妃,朕去商量。”
陶顔言無語,難怪太后要狠狠罵你,不打你一頓都已經(jīng)算克制的了。
陶顔言淡淡道:“陛下覺得,后宮是沒人抵得上麗妃了是不是?您可以為了她不顧其他人的情緒,連為你生了大皇子的容妃都可以不顧她的臉面?”
賀臨璋搖了搖頭:“朕勸過她,她只是驕縱些罷了,希望朕多偏寵她一些,并沒有什么壞心思的。”
“陛下,凡事都要有個度,您就算再寵她,也不能不顧其他人的死活啊!容妃在家里肯定也是備受寵愛長大的嬌嬌女,她福氣好,直接生育了大皇子,麗妃不晉位則罷了,麗妃若晉位,那容妃肯定抹不過去的。麗妃竟然還想壓容妃一頭,讓容妃延后一個月再晉位,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容妃的臉嗎?”
賀臨璋有些訕訕,道理他也知道,但他就是狠不下心拒絕麗妃。
陶顔言嗔他一眼:“太后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責(zé)罵陛下,那臣妾覺得,太后是對的。后宮與前朝緊密相關(guān),陛下是帝王,肯定比臣妾更懂權(quán)衡之術(shù)。”
賀臨璋有些無奈,嘆了口氣,沒想到小美人年紀(jì)不大,竟然還能講出這些大道理。
陶顔言翻了個小白眼:“還有,既然您覺得麗妃千好萬好,那不如遣散了后宮,獨(dú)留她一人好了,您還每三年選一次秀干什么,將這么多妙齡的美麗女子困在這深宮一輩子,她們不可憐嗎?”
說完,也不圈著他了,也不粘著他了,直接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似乎在鬧小脾氣。
賀臨璋有些無語:“選秀也不是朕非要選的,身為帝王那是祖宗規(guī)矩,也是為了安撫朝臣,朕與你說過的。”
“那您選了人家進(jìn)來,又不好好對待,不寵、不愛,還要因為您的麗妃去委屈人家,哼,真的好氣!”
賀臨璋是徹底無語了,從后面將她抱住,頭擱在她的肩膀,輕聲道:“好了,怎么說著說著自己惱了。嗯?”
“今日太后不許延期,對陛下說了斥責(zé)的話,其實太后也是為陛下好。太后是陛下的生母,陛下一路走來不易,臣妾相信,太后是一直相護(hù)的,你們是血濃于水的母子,是今生關(guān)系最親密的人,臣妾實在不愿看到陛下與太后因為麗妃而反目。”
陶顔言說完,轉(zhuǎn)過身,眼中氤氳著霧氣:“陛下,還有母親在身邊扶持,還能聽到母親的教誨,是多么有福氣的事啊,臣妾……”陶顔言想到今生再也不能見到父母,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臣妾恐怕此生,都無法再見母親了。”
賀臨璋最近見了太多眼淚,麗妃一哭他多半是煩悶,顔言一哭他滿心只剩下心疼。
賀臨璋替她拭淚,忍不住低聲哄道:“顔言進(jìn)宮快一年,想家想母親了是嗎?那等到年底你父親回京述職,朕讓你見一見親人。你可以先寫信給家里,讓你母親也一起回京。”
陶顔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