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將匕首藏在袖口,向著二老的內室慢慢走去。
不過幾步之遙,言安好似走了半日。
輕叩木門三聲,長短不一,二老屋內并沒有什么動靜。
不過村中都是用一式的木栓,原身為了幽會心悅的女子,沒少撬門。
索性言安抬手,循著記憶那般,上上下下一番,再細細鼓搗一陣,就門戶大開、暢通無阻了。
不得不說,言安的手法嫻熟極了。
言安附手門上,輕輕一推,預料中的阻力并沒有出現,意外的毫無阻滯。
嘎吱……
木門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言安渾身緊繃,時刻警惕著,隨后在明滅可見的燭光中,二老的內室,盡數收入眼底。
斑駁的墻,倒掛的福,開得幾近屋頂的天窗,何況還有幾根漆樹桿子,橫豎不一的攔住了言安的念想。
再普通不過的農家小臥。
潮濕的氣味讓人不適,借著昏暗燭光,言安跨過門檻,走入了二老的房間。
床上黃灰簾子是落下的,言安瞧不清二老在不在床榻上。
他沒有作聲,指間彈出一塊早已準備好的尖利木屑,木屑穿透了簾子,隱沒在簾后的灰暗之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言安心下一沉,看向了桌旁燭火。
他沒耐性跟這一家子詭怪解謎,抬手取來了燭火,準備一把火燒了這屋子。
哪怕現在魯莽行事,極有可能讓自己的處境陷入死地,但他明白,若是這般被消磨下去,迎來的只會是絕望。
當事情已然超乎尋常,那便只有打破常理才能打破死局。
言安將書紙撕碎,將燈油撒在書紙堆疊的木案旁,隨后將燈燭丟入。
剎那之間,火光大盛,書案也被火舌瞬間點燃,床榻紗帳被火舌燎成飛灰,露出其中一床褪色的紅花繡雙喜大被。
榻上果然無人,只不過放火難救,火勢借由一床大被,猛然竄高至屋頂。
只是言安避開火舌的一瞬間,他余光突然察覺,腳下踩著兩道瘦長且扭曲的陰影,剛好罩住了自己。
從上至下,懸在屋頂。
呼……
近在咫尺的吐息,將火勢湮滅大半。
指間殘留的寒冷氣息,讓言安渾身血液凝滯一般,五指不由輕顫,燈座也脫手砸落在地面。
蒼老的臉頰,倒吊的軀體,毫無血色的長舌。
言父言母,此刻正倒吊在房梁,雙目泛著妖異的光芒,如夜梟觀鼠。
言安口干舌燥,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甚至忘記了袖口藏著的匕首,就在半只腳踩到門檻時。
咔嚓!
言父言母忽而嘴角開裂,眨眼間化作血盆大口,白色獠牙森然暴漲,四肢已然不似凡人的扭曲,猛然撲來!
與此同時,晨間第一縷曙光刺破黑夜。
詭異修仙:我以規則異能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