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宗被滅門了,這事你知道不?”
“咋能不知道?”小二甩了甩頭巾,露出幸災樂禍的笑,“那曾章之前總來我咱們這兒飲茶,我還想這幾天怎么不見,昨天送貨的時候,就聽玉露閣的弟子說了,開陽宗上到金丹長老下到雜役弟子,一個都沒留!”
“此話當真?”
店小二此話一出,許多飲酒的食客都不留痕跡的放下杯盞,就差豎起耳朵聽了。
“如假包換,沒看見這幾日,玉露閣那邊可是張燈結彩,每個人都喜氣洋洋打,這還沒到祭日節呢。”
“全都死了?這也不該啊,開陽宗可不是尋常金丹修士坐鎮的宗門,傳承了幾百年還是有些底蘊在的。”
“管他呢,多半是被仇家圍剿了,多行不義必自斃!”
“恐怕沒那么簡單,當時是有修士探查過的,有覆蓋半日的迷陣,而后迷陣解開,開陽宗就被夷平了,就算開陽宗樹敵不少,但沒聽說哪家有這么大的能耐。”
“看來是有盲嬰的大能出手了,否則干不了這么利索,你們說誰能有這能耐?”
“或許不必有這能耐,只要請得動不就行了?還記得開陽宗在六符門綁來的那個五品符師嗎?”
“你是說周不勞?”
“對!那可是五品符師,上一個五品符師還是宣城那位大人,憑著一道上品的燭明絳辰符,就讓燭陽擁邊城五十年,以那周不勞打分量,想請一個盲嬰修士動動手指,還是綽綽有余的。”
“的確,畢竟這些符師,一個個雖然修為低微、武力也不高,但是在人脈這方面還是極為深厚的,你還別說,那周不勞區區筑基修為,能打得過俺不?”
“怎么,你還想動五品符師?”
“你可別亂說,就是切磋切磋!”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嫉妒那些符師的地位,說白了誰不眼紅呢?要是我有五品符師的能耐,我第一個就忘本,大把大把的撈錢和靈石,還要給那些瞧不起我的修士落井下石!”店小二說到這聲音低了許多,“把那些個鼻孔朝天的修士符師都扔去囚仙牢那邊,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水深火熱!”
“嘖,想不到你個店小二這么崇仙媚道!”
“崇仙媚道怎么了?當初你母親要是崇仙媚道一些,你現在就是仙家子弟,妥妥的仙二代,怎么著也比莫名其妙死了強,死狀還怪難看。”
店小二還在七嘴八舌的與人攀談,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修士將杯中一飲而盡,隨后拂袖起身,幾步走到店小二身前,頗為客氣的拱手道:
“這位小二哥,我家少爺有請,可否借一步說話?”
言罷,一塊銀錠就塞到了店小二手里。
店小二兩眼放光,二話不說就跟著中年修士走上了閣樓,徑直走入一間天號房內。
“少爺,人給你帶到了。”
待中年修士發話后,店小二這才敢抬眼看向案桌的兩位。
映入眼簾的是個俏麗的姑娘,正一顆一顆數著蕓豆吃,稚氣未脫的模樣。
姑娘身旁,則是一位樣貌尋常卻氣度不凡的青年人,約莫二三十的年歲,但是氣息深厚扎實,顯然是位修道之人。
這點眼力,作為店小二還是有的。
“關于曾章和邊城的事,你還知道什么都說出來。”
這位闊綽的少爺,居然直接就拍出一塊靈石,店小二兩眼頓時就看直了,手疾眼快將靈石揣入囊中,喜笑顏開道:
“邊城啊,那地方可不太平,不過最近世道都不太平,聽說那邊好些判官不知怎的就沒了影,而且那地方的人都變成潮詭那些怪東西了,可瘆人了,嘴巴張得老大,全是些奇形怪狀的,像是什么千足蟲一樣首尾連在一起,渾身上下長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