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余耀清了清嗓子,“你看,有沒有可能,那個中年人是天珠的貨主,他手里還有貨,這次來就是為了盯準中拍者,然后私下聯(lián)系,繼續(xù)出貨。目標受眾嘛,更容易成交。而且,這兩個人,并不排斥,可能是要去看貨的。”
“現(xiàn)在我聽明白了。不過你好像是在多管閑事啊!”
“算是吧。不過我忘了說一點,這女子和老者是臺島來的。”
沈歌反應倒是不慢,“你的意思,可能和‘老臺灣’有關?”
“老臺灣”是個固定的說法,不是說華夏臺島及海灣的老人或者老住民,是說一種高仿天珠。
大約在上個世紀中后期,有一些臺島的學者和工匠,癡迷至純天珠,買進頂級的藏區(qū)老礦瑪瑙玉髓,瘋狂地開始實驗和仿制,最終成功地制造了一批高仿至純天珠。
這一批天珠的數(shù)量不太好統(tǒng)計,但是質(zhì)量已經(jīng)達到了很高的水準,因為這些人都對至純天珠有深入研究,而且不惜工本,不管是鑲蝕和火燒工藝,還是成形后做舊,都可以說能夠以假亂真。
高仿成功之后,最早的第一批“至純天珠”,就被稱為“老臺灣”。后來,這個手藝在臺島延續(xù),但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兒,怎么也趕不上第一批了!
或許是掌握核心技術的人收手或不在了,或許是再也找不到上佳的老礦料了。
所以,臺島的高仿至純天珠,有“老臺灣”和“臺灣高仿”之分,除了第一批,后續(xù)的都被成為“臺灣高仿”。
更要命的是,這批“老臺灣”,有不少流入了藏區(qū),被很多崇尚至純天珠的藏民長期盤戴,幾十年過去了,包漿更為逼真。而后又被人收走,再度流入市場。
“老臺灣”這個固定稱呼,不僅成了現(xiàn)代頂級高仿至純天珠的代名詞,而且也成了被高仿的對象,想想挺有意思。
有些后期的“臺灣高仿”,也被某些商家喊成“老臺灣”來賣。
但實際上,真正的“老臺灣”,除了頂尖高手,是很難識別的;若是出手,往往是當成千年至純天珠來賣。
余耀捻了捻手指,“如果這一組天珠是真貨,如果年份逼近,也是可以作為標本的。”
沈歌想了想,“‘老臺灣’的技術,似乎也斷篇兒了。如果斷篇兒是因為人沒了或者找不到合適的老礦料,那找到標本也不行啊?而且,若是以這個價錢收集標本,又不止這一組,那代價太大了!”
“代價大不大,要看收獲有多大。老礦料是個問題,但如果他們恰好收集到了一批合適的老礦料呢?當年的核心工匠可能也不在了,所以,他們要組織人手,重新恢復技術,才需要收集標本。一旦恢復仿制成功,如今的天珠,可是比以往都要熱,利潤之大,可想而知!”
“而且要收集的標本需要有一定跨度?”
“對。我猜,他們手里,肯定有千年至純天珠,這個是個基礎;他們又來自臺島,‘老臺灣’也不會缺。所以差的是中間階段,也就是幾百年這種年份的天珠,要想做成頂尖高仿,這種過渡性標本也需要。這一組就有可能是幾百年的小年份。而貨主手里的保留的,不知什么成色,他們也需要去看看。”
“即便你分析得對,怎么會派一個年輕女子作為主導前來?”
“你怎么知道那個女子是主導?”余耀故意問道。
“我雖然只看了一眼,但那個老者在女子側(cè)后方,神情和步態(tài)都是以女子為先。”
“你可以啊!確實是這樣。不過,你不要小看那個女子,我之前在飯店遇到過她,她只瞥了幾眼,就能斷代一件戰(zhàn)國青玉龍形佩,眼力確實了得。”
沈歌突然皺了皺眉,“我說呢,人家做不做高仿,又不能影響到你!你是覺得那女的長得不錯,才開始瞎尋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