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聽了兩萬的價兒,沒有立即回應,低頭點了一支煙,“兩萬,我能找人做十個更漂亮的!”
“這話說的!這是老東西,起碼是民國的,年份錢在里邊呢!”
“就像你說的,要是和原先一樣成對,我或許能出兩萬拿下。”余耀擺擺手,“這么著,進家門擾你一趟,我多出點兒,八千,行就行。不行的話······要不你也送拍賣行試試?”
“你們倆怎么都一個調調?!”趙明辰面露不悅,“這價兒想都別想!我大哥說了,要是少了,就當留個念想了!反正一直當花瓶用著!”
“那好吧!”余耀看了看上官雨,又對趙明辰說道,“真是打擾了,我們這就告辭?!?
趙明辰似有不甘,但也沒降價,咬牙擠出倆字兒“慢走!”
余耀邁了兩步,上官雨一看趙明辰沒喊,心領神會地打起了配合,“別介啊,挺漂亮一花瓶,有錢難買心頭樂不是?你再加點兒!”
說罷又看向趙明辰,“你也降點兒,兩萬買一個民國的玻璃花瓶,是高了!”
古玩一行,不管是賣東西還是買東西,兩個人指定比一個人要有利,它能打起配合來。要是余耀一個人,這“欲擒故縱”得慎著使,萬一趙明辰不喊,就歇菜了,或者腆著臉再回頭按原價買。但有上官雨在,就不用顧忌。
趙明辰看了看上官雨,又看了看余耀,“行了,我雖然不是古玩行的人,但也聽說過‘兄弟杵’,你倆就別配合了。聽好了啊,最后一口,就讓兩千,圖個吉利,一萬八!”
隨后,余耀又說了兩句,上官雨也笑著讓再降降,但趙明辰就是不松口了。
余耀最后只好用一萬八把這花瓶給拿下了。
趙明辰還沒盒子,只給找出了幾份報紙,又給了兩個黑色的大塑料袋。
貨款兩清,余耀和上官雨告辭而去,趙明辰送到門口,臨了忽而問了一句,“你倆今天下午真去醫院???”
“既然說了,就不是瞎扯?!鄙瞎儆陸?,“上次我買了一幅字兒,這次我朋友買了一個花瓶,都兩回交道了,看看是應該的?!?
趙明辰干笑兩聲,“你倆吧,說話挺刺撓,但這事兒還是挺講究的?!?
上官雨沒有再應聲,揮手而去。
遠離了院門,上官雨苦笑,“慚愧了!其實去醫院看他大嫂,只是為了問他大哥事兒?!?
“相輔相成,咱也不是純功利,看也是真看??!我出錢,買點兒好的營養品、水果什么的。”
“行啊,也是沒辦法。”上官雨瞅瞅四下無人,“這個花瓶到底什么來路?起碼不是民國的吧?”
余耀點點頭,“這是明代的法花釉,晉省的窯口,所以他說這是他太爺爺從晉省帶回來的,那是對上了。”
“這就是法花釉??!”上官雨面露疑色,“我倒沒見過實物,但是看過圖片,不是黃綠紫三色為主么?而且看圖沒這么強的玻璃質感?!?
“你說的沒錯,確實以黃綠紫三色為主,不過也有藍、白,只是像這種單獨全藍的,不多見。至于玻璃質感,也跟顏色有關,藍色會顯得更強一些。其實,別的顏色也都有玻璃質感,因為這法花釉的配方,就是在琉璃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法花釉,最初是元代出現的,元代燒造琉璃瓦很盛行,法花釉的配方就是燒琉璃派生的。它是一種低溫釉陶,而不是瓷器。
法花釉的主要產地就在晉省南部的一些窯口。到了明代,法花釉的技術就很成熟了;不過,畢竟是陶器,又有地域局限性,所以知名度相對偏低。
在明清兩代,瓷都的窯口也曾仿燒過法花釉,但因為是瓷胎,釉料又不太一樣,所以和晉省所產法花釉陶器差別很大。
“這法花釉雙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