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也一起回去吧!”濮杰點點頭。
回到家里,余耀忽然感到有些說不清楚的不舒服的感覺。這墨盒,確實有留著備用的想法,可也有幫李老太一把的念頭。
結(jié)果最后卻弄成這個樣子。
人心哪!說復(fù)雜也復(fù)雜,因為誰也不敢說能看透人心;說簡單也簡單,因為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顆心只有一種最強的欲念,關(guān)鍵時刻其他的都得讓路。
這時候,林少驄來電話了。
溝通倒是很順暢,尚暮秋出奇地好說話。本來她性子有些怪,余耀還擔(dān)心若是本人不去,一個電話搞不定。不知道林少驄怎么說的,也可能早有準(zhǔn)備,就差這一個電話。
掛了林少驄的電話,余耀想了想,又給林豐草撥了過去,林豐草接起之后,“你還真會挑時候!”
“怎么了?”
“我剛查到一點兒東西!關(guān)于鬼眼門秘藏的!”
“噢?趕緊說說!”余耀一聽,也顧不上說緙絲龕簾的事兒了。
“我在當(dāng)年讀博時的導(dǎo)師家里,看到一本手抄本,叫《文博軼事》,署名京華散人?!?
余耀沉吟,“這個名號,沒聽說過??!”
“對,我的導(dǎo)師也沒聽說過,這本手抄本,是他在破四舊那會兒從鄰居家火堆里搶出來的,一部分書邊還被燎了,不過文字都沒事兒?!?
余耀“嗯”了一聲,他雖然沒經(jīng)歷過那個年代,但大體也知道情況。
破四舊的時候,燕京的很多大宅門,成分都不好,所以不等有人上門查抄,自己個兒就先動手了。而且往往深更半夜動手,生怕被人打報告。
而且處理還得徹底,瓷器都是砸碎了才往外扔,書畫典籍類的東西,那得燒了。大半夜的,煙熏火燎,不知道的還以為著火了呢!
當(dāng)然,凡事總有例外,有些人家不舍得,就會想盡辦法藏起來。也有一些背景顯赫的特殊人家,很多重器早就被登記造冊了,破四舊之初,有關(guān)部門就秘密上門收走,運進故宮加以保護。在八十年代初,落實政策,再度物歸原主。
要不然,如今市面兒上的真東西比現(xiàn)在還要少得多。
“你接著說。”余耀一邊想一邊開口。
“這手抄本內(nèi)容很雜,一小篇一小篇的,是這個京華散人隨筆記錄的,別的就不說了,其中有一篇是關(guān)于民間文物情況的,提到了一件成化斗彩海獸天字罐!這火字口秘藏重器里邊,不也有這么一件么?”
“是。里面怎么說的?”
“這里頭有個背景,就是192年2月,東北境淪陷,存于沈陽的一套《四庫書》,被倭國人弄走了。緊接著,19年1月,倭寇又占領(lǐng)了山海關(guān)?!?
“這不就是故宮文物南遷的背景么?山海關(guān)失守后,19年2月,故宮文物就開始南遷了!”
“對,所以說,這個京華散人,看起來不像是在編故事,還是有所考據(jù)的。”林豐草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文物南遷,也有人是持有反對態(tài)度的,這個京華散人也在文中質(zhì)問,紫禁城算不算文物?你能搬走嗎?故宮文物搬走之后,是不是給人一種無力抵抗、南逃的感覺?而且還舉例,故宮文物南遷之后,古玩商賣給外國人的東西大大增加了,其中就有一件頂級重器,成化斗彩海獸天字罐!”
說到這里,林豐草頓了頓。余耀沒追問,只是等著,順勢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你沒事兒吧?這事兒他記述的有頭有尾,我詳細(xì)給你說說,你也好有個思路鋪墊?!绷重S草問道。
“行?!庇嘁宦牐悴聹y這條線索可能也不算明確,還得再推敲?!?
“當(dāng)時燕京的一個周姓古玩商,到晉省做生意,生意做完,閑逛的時候,無意中花了一塊大洋,從一個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