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戰國青銅錯金嵌松石帶鉤。
帶鉤這東西,既是實用器,也是裝飾品;現在服飾和古代不同,自是用不上了,不過帶鉤的大小和形制很適合把玩,所以也算是“暢銷貨”。
這件帶鉤弧形鳳首,通體錯金,鉤面的中心嵌了一顆綠松石,鉤身還有獸面紋。鑄造、錯金、鑲嵌工藝還是比較復雜的。
不過,余耀看了幾眼之后,便輕輕擺了擺手。
這是一件現代仿品,而且仿造水準極高;但想瞞過余耀的眼力,還差了火候。
“怎么?”張一鳴還問了一句。
“我還是喜歡老東西。”余耀淡淡應道。
張一鳴微露尷尬。雖然余耀看出錯金扁壺是真品好物,但他對余耀的眼力了解并不深,還以為這件一流高仿余耀能看上眼呢。
本來余耀對張一鳴印象還不錯,但見他引自己進來,第一件東西就想蒙人,立即就發生了轉折。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不管是高低,還是好壞,看著文氣柔和的張一鳴,一樣有著狡獪的心思。
張一鳴調整很快,放下木盒之后,迅速便將兩件錦盒擺好,沒有停頓,連續都給打開了。
余耀表面不動聲色,迅速看了看。
靠他近的錦盒里,放的是一只“宣德爐”;而另一錦盒比較大,放的是一件高20多厘米的青銅簋。
余耀看完之后心道,怪不得他要拿一件青銅錯金扁壺放到外面,原來除了這扁壺,就沒什么真東西啊!拿出一件真品精品,說不能賣,然后再捧出一堆高仿,看來是想蒙一個算一個。
“張老板這鳴金閣,真是名不虛傳,都是銅器金器啊。”余耀沒有評論張一鳴拿出的東西,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而且說完之后,便順勢緩緩站了起來。
“余先生果然是好眼力!看來一般的東西入不了你的法眼啊!”張一鳴此時竟已毫無尷尬之色,“還有一件東西,估計能讓余先生滿意,就是價兒高了點兒······”
“張老板不方便,那就甭看了,我也不能耽誤張老板做生意不是?”余耀拱拱手,“要不您先忙,得空兒我再來叨擾?”
“別!”張一鳴抬手,“既然我把余先生從街上請進來了······這么著,還是看看!如果要,我必給個最低價兒;如果還是不要,好歹也是件像樣的東西,欣賞下也算余先生不白進來。”
說完,張一鳴沒等余耀應答,便轉身走到了柜臺后面。
余耀低頭點了一支煙,心說也不差這一件了,分分鐘的事兒。
這一次,張一鳴捧過來一個很上檔次的木盒。
雖然這木盒很小,只有一個成人手掌大小,但卻是上好的紫檀老料,盒面還鑲嵌金銀絲的福壽圖案。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寶靠盒裝,看這盒子,似乎里面裝的東西也應該不賴。
這一次,張一鳴沒有自己打開,而是將紫檀木盒擺在余耀面前,“余先生,請!”
余耀伸手打開,這一次竟然沒有失望。
里面不是銅器,是一塊銀牌。
看著,長度有個十二三厘米,寬度在七八厘米,形制橢圓,牌頭祥云;有孔,不是居中單孔,而是兩側各有一孔,如此穿繩掛戴,會更牢靠;而且感覺更正式。
這塊銀牌的紋飾還是比較精到的。
牌頭祥云,兩側則是“二龍戲珠”,不是普通的龍,五爪龍,龍須龍鱗都鏨刻得很細膩。
牌面居中則是一列銘文太上皇帝御賜養老。
而背面也有銘文丙辰年太極殿千叟宴重十兩。
原來是一塊乾隆千叟宴養老銀牌。
這塊銀牌,余耀掂在手上,沉甸甸很有手感。
清代一斤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