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顏心里感動,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什么游山玩水?這一趟,說不好可是會要命的。
凌王的一舉一動,多少眼睛在背后盯著?她在這個時候出城,定然不會是偶然。
煦臨上了馬,拉住韁繩回頭,“走吧妹妹,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穆輕顏拉緊韁繩,看向那漆黑的夜空,心里一陣唏噓,可不是嗎?真的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她本以為,自己是個過客。
不過終究是承了別人的因果,注定要與這座皇城的存亡糾纏不清了。
不過,她此刻沒有功夫長吁短嘆,只想快些,再快些趕到嶼州,她的腳程再快一些,京都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馬兒在她的鞭策下,噠噠地跑的飛快。
可是冬日的寒風,凌厲如刮刀,削得她面皮生疼。
戴上帷帽又會影響視線。
沒辦法,她只得將自己的頭全部用頭巾裹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一路上,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她幾乎沒有停下來過。
煦臨都心疼她,“要不到前面鎮子尋個客棧,吃點熱食,歇一晚再走吧?我怕你身子撐不住……”
好歹是個大家閨秀,這才出了京都三日不到,臉都瘦了一大圈兒了。
不能好好吃飯,也不能好好睡覺,那雙清亮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整個人都透著疲憊。
他從前跟著師兄師姐們行走江湖,餐風飲露是常事,他也習慣了。
可她,應當沒出過遠門,吃過這樣的苦吧?這一路上,連一句抱怨都沒有。若不是他阻攔,她可能會把馬都跑死了才會停下來。
“哥哥,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嶼州?”
煦臨指著前方那座山,“我們不走官道,抄小路的話,大概明日天黑之前,就能看到嶼州的城門了?!?
她們已經連續趕了三日三夜的路了。
也不知道京都那邊究竟如何。
這個時代,最不好的一點,就是信息過于不發達了。
一旦離開一個地方,那就是杳無音信的。
“走吧!就差這最后一哆嗦了,我們不休息了,今夜繼續趕路?!?
天氣這么冷,在荒郊野嶺的也睡不著,趕路心里有奔頭,好歹還能有點子熱乎氣。
京都
建寧帝這幾日,頻繁召見武將,已經引起了雍王黨羽的注意。
崇王雖然被禁足,但朝廷上的動向,都盡在他掌握之中。
他正在府里,悠閑地喂著魚,聽著手下人來稟報朝堂上的一切動向。
聽完之后,他放下手里的魚料,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讓他們斗,讓他們打,咱們什么都不用做……”
他倒要看看,這一仗,究竟是皇叔更勝一籌,還是雍王,那個他恨之入骨的父親更勝一籌。
不過無論哪邊勝哪邊敗,最后的贏家都會是他!
太后總以為,能用一個穆如歌就將自己捏在掌心里,但她卻不知道,那顆她自小就悉心培養的棋子,早就脫離了她的棋盤,自己掌握了主動權。
周元和藍氏的私情,他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是因為他要給大長公主施加壓力。
讓她徹底陷入絕望的境地。
凌王推舉了一個楊翊,就拔掉了雍王悉心培植多年的心腹。
還順帶牽連到他的頭上來。
但自從他想要得到穆輕顏之后,這一切的局面,早就扭轉了過來。
從楊翊入仕開始,到現在,凌王都認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卻不知道,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不知道有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