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岸挺直的背影搖了搖頭，一開口聲音滿是嘲弄。

“不想讓我難過，所以騙我？”

“不信任我，所以處處試探？”

“你步步籌謀，步步算計，把所有人都玩弄股掌之中，卻不讓我參與分毫……”

慕容修回身只看得到她光著的腳，和她身側緊握的雙拳用力捏起，指尖都泛了白色。

看著她那衣裳上無數破裂的口子帶著干涸的血跡，手腕上的翠云琛寶都帶著暗沉的光，心被緊緊揪起。

他伸手想要去拉百里沐笙的手。

百里沐笙卻后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僵著半晌才緩緩垂回身側。

慕容修一開口聲音透著委屈和壓抑的憤恨，“阿笙，我實在是不甘心。”

“不甘心命運掌控在別人手里，不甘心尊嚴隨意被人踐踏，不甘心放下過去那些屈辱……”

百里沐笙看著他干裂的嘴唇一張一合打斷他，語氣惱怒不確定的問：“所以，你甘心放棄我嗎？”

慕容修沉默下來，袖中雙手緩緩握起。

思量半晌還是沒有給她答案。

天下，他不想放棄！

她，他也不想放棄！

可世間哪來雙全法？

百里沐笙見他沉默，眼中的淚沒忍住從眼角滑出來，喃喃低語滿是失望。

“慕容修，這天下在你心里，終究比我重要，對嗎？”

果然如陌離所說的，慕容家的人骨子里都流淌著一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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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慕容瑾得了天下將她圍困生死陣法，她只有憤怒也不曾難過。

為什么面對慕容修的選擇，她會難過，會失望，會憤怒，會挫敗，還會不甘心……

慕容修聽著她的語氣和話，心中升起心疼愧疚和不忍，于是伸手將頭上的帽檐放下。

他柔聲喚：“阿笙。”

百里沐笙看見他一頭散發隨意垂落。

頭頂的發間也有了許多白絲，斜飛入鬢的劍眉已然全是白色，瞬間眼眶就濕潤了。

他白眉下那雙狹長雙瞳赤紅非常，嗜血的光和暗紅的癘氣縈繞眼眶，映襯著濃密雪白的長睫毛充滿了兇暴陰狠的邪氣。

那混沌深邃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之氣，給人一種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百里沐笙面色瞬間煞白帶上了驚懼之色，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跌坐在床榻上，心臟狂跳不止，垂眸別開了目光不敢看他。

此刻的慕容修比之上一次因為自己要探聽他的過往，而對自己心生殺意時的眼神更讓她害怕不安，下意識的就想離他遠一點。

慕容修見她身子止不住的輕微顫抖，顫抖的手緊緊的抓著床榻上的褥單。

整個人呈現一種抵觸他靠近的姿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抬手將帽檐重新蓋在頭上。

他語氣無奈帶著濃濃的失落。

“阿笙，我現在的模樣你都會害怕我，想要遠離我。”

“鬼經大成時我若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恐怕，你還會厭惡我吧。”

廢柴王爺不經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