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亮亮君也是不容易吶,這好容易開個桃花斷個袖的,竟然是折在三界四極獨一無二博古通今淡泊雅致安寧溫潤處事不躁集細膩素養品格姿容于一體的白澤神君身上。
想我連只小公狐貍都對付不了,亮亮君去對上白澤,果斷憋屈喲。
我扭頭,意義深刻地注視著身旁的梵色,示意他莫要張揚出去。
梵色似笑非笑地瞧了我一眼,嘴角微勾,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挑著眉又在我腰上掐了一把,以此傳達忠誠之意。
欸?這事兒又與他無干系,他偷樂什么?
難不成梵色通過今天跟我一道聽墻角,從而發覺了八卦的博大精深與無窮樂趣?
但我打量仔細梵色的細微神情,并沒有八卦鼻祖太上老君專注八卦時的猥瑣形容。
欸,瞧瞧我眼前的這三個男人,我深以為男人心海底針吶。
前邊白澤默不應聲,四周頓轉安逸沉靜。
暖陽初升,陽光柔和照拂在花園庭院中,他二人杵立的角落卻只余有細風吹拂,牽動起九重葛藤成片葉脈拂動,沙沙作響。
我閃神暗自作了一個自我反思,覺得聽墻角聽到此處,似乎差不多了,再聽那可是窺探人家隱私了。
稍稍作了一番糾結,又覺得這墻角既然已經聽了,不外乎再聽面點是吧,就這么走了太可惜。
然而下一瞬我就蒙住了。
白澤在沉默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之后,就在我打定主意,念想要安心留下來偷聽完他倆的八卦那一瞬間,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你既知我在躲你,便該曉得我心里住著阿瑤。”
……
人生而五識,五識清則人明,我卻只覺五感茫然,不知所以。
腰際傳來緊迫感,梵色著手箍緊我的將攬過去,挨近他胸腔懷抱。
我的周身靈臺驀地幡然滾動,腦袋瓜犯暈,我緩緩晃了晃頭,勉強尋將回三分清明,迷糊間下意識將眼珠瞄向梵色,然耳朵又鉆進一句。
“果然如此,你眼里只有阿瑤……我這十萬余年的追逐,竟一分也動彈不得你的執念?!?
亮亮此刻聲色暗晦悶澀,無往日的清麗生脆。
“……你道你追逐我十幾萬年,我何嘗不是伴隨了阿瑤十幾萬年,我又何嘗甘心,甘心阿瑤心中無我,甘心阿瑤往后的無際神途里沒有我參與在其中的歡喜憂慮?!?
白澤言語自此,又頓了一瞬才張口,字里行間的苦悶澀意直勾得我心疼。
“阿瑤那種性子,天生缺根筋,遇事又愛較真,萬不得讓她知曉此事,不若她定然受不住……就這么一直陪著她,看著他便好,以往至今,不都是我伴在她左右的……”
我確實缺了根筋,竟悟不得白澤的用心。
我強撐清明的靈臺聽到此處,終是投入混沌。
跟前九葛藤葉錯落拂動,滿眼盡是翠綠。
我滿面愕然,手腳皆是乏軟無力,木愣愣地僵著身形,若不是有梵色支撐,只怕早已跌落下地,被人察覺。
我朝梵色張了張嘴,無聲說了一句“走。”
梵色抿了抿唇,面無表情的瞧不出喜怒。
見狀也不做其他反應,直接輕手輕腳地就抱著我滑溜下墻。
我還是一副呆傻模樣,梵色二話不說,攔腰打橫將我抱回青殿。
我心中五味陳雜一派混亂,安順地服帖在梵色懷中,只嗅覺頗為靈敏,梵色身上的馥苦清香直在我鼻尖縈繞不散。
回到屋中,梵色徑直將我放至床沿邊坐著。
小公狐貍伸出兩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阿瑤,你且先回回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