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的主人是名青年模樣的男子,生得明烈艷麗,灼灼逼人。
青年滿頭鴉發并無綁帶束縛,披散在周邊開來,使得渾身隨著步伐走動,拉扯出一股優雅的液態動感。前額佩戴著一條鴿血紅墨玉護額,紅寶石的熾烈血紅輔佐隱喻的墨綠,糅合出的色調猶如其人,兩只鳳眼醉意迷離地半瞇著,手中還提溜著一只青墨色的酒囊。
恩,這般雅致且風騷的走姿世上絕再無第二人能駕馭,正是上古史上第一只的神物鳳凰,不才在下的阿哥尤央。
喲,阿哥倒來得及時,正好有話問他。
我遠遠向他擺了手,“阿哥欸!”
阿哥聞聲抬眸,見著我倆,堪堪勾唇一笑,他的唇形十分完美,這么一笑,隨即勾纏出桃李艷色。
但是,這老混蛋似乎沒有要理會我倆的意思。
本帝姬在殿里頭賣力地跟他招手呢,他卻只拿那提酒囊的手往我這邊應付晃了幾下,腳下步伐卻不是向我這邊走,而是搖搖擺擺歪進銷魂殿的左側方向,一塊種白薯的園子。
我招到一半的手生硬地頓在半空,臉色一黑,咬牙啐道“混蛋阿哥。”
就愛耍我玩是吧。
我拿他沒辦法,只能作無奈狀地嘆口氣,默默扭頭同梵色對視了一眼。
梵色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手上的食盒已然放置在手邊的木桌上,兩人默契地雙雙跨步抬腿走出正廳,一齊拐進白薯園找我阿哥,正瞧見那老混蛋拿著把鋤子,在土地上挖坑。
我徑直問“阿哥,可有見到白澤回來過?”
“哦,他喲……”
阿哥頭也沒回,開口嘟嚷了一句,帶著三分薄醉。
“離家出走了。”
我腦筋轉了又轉,我沒回味明白。
“你說的啥?”
顯然梵色比我機智多了,開口為我解釋道“尤央帝君的意思,白澤神君回來過,然后又出走了。”
“唔,這樣吶。”
我頓時反應過來其中意思,然被小公狐貍這等小輩用智商碾壓,面皮忒有些掛不住了。
摸了兩下下唇,續而又叉腰,“咳,那啥……尤央!你別挖了,好好說話,你什么時候看見了白澤,亮亮有沒有跟白澤一起過來三十三天?”
阿哥總算有所反應,手下動作停了一瞬,抬眸瞟了一眼我同梵色,兩只眼珠子流轉間浮動出瀲滟之色。
“白澤前天匆匆回來,將杵了不到一刻,便又急忙忙走了,至于銀靈子,哼哼,沒見過!”
我挨得阿哥比較近,鼻腔里止不住地涌進一股濃醇酒味。
我嫌棄地皺了皺鼻子,“你又跑去上黎宮找容殿吃酒啦。”
“哦,是呀,這兩日無聊得緊,去上黎宮處找容夙拼酒去了。”
阿哥歪頭,又自顧揮舞鋤頭挖坑,“白澤臨走前,只交代說要外出游歷訪友,會離開一段時日,叫我不必去尋他,到時候了他自己自然會回來。欸……你說他又不是沒看到屋里亂糟糟的,竟不知道要先作個打掃,忒不像話了,搞得我只好去容夙那勉強窩一窩。”
我下意識頂嘴回“你將有臉皮說這個,我們才離開幾天吶,你便將屋子搞成這副模樣!”
我轉而又感覺有點憂傷了。
白澤向來不喜外出,一直都是窩在銷魂殿里,安安靜靜地當一位淡泊且賢惠的寵獸,雖然不怎么將我這位正經主子當回事,但離家出走這等傲嬌事萬萬不似他的平常作為喲。
我表示很苦惱,又攏了攏袖口,勉強打精神,繼續對阿哥道“你這是干嘛呢?”
“浮歡那丫頭說想嘗嘗我釀的酒。”
阿哥挖到末了擱下鋤子,俯身拿手從土里掏出兩只酒壇出來,兩三下將清干凈上頭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