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這般跟梵色一起在竹欄邊沿閑坐了大半個下午。
吃著清茶佐著糕點,享受碧水湖畔迎面撲來的爽意,兩人百般無賴,有一句沒一句閑扯。
到最后,本帝姬沒有食言剛剛夸下的海口,真將整整一食盒的糕點部掃空入腹,吃得忒滿足。
這些糕點梵色吃得極少,只是看著我吃得很歡樂,自己會零星吃幾塊,到最后索性就不動了,我也沒再勉強他,一個人包了。
梵色咋舌看著矮桌上多出來的一堆我吃糕點剩下的綠葉子,驚嘆于我的胃口,驀然感概出一句道“養你不容易啊?!?
我吧咂嘴,面不改色放下最后一片綠葉,一眼將橫過去,不屑道“嗤,本帝姬要你養!”
梵色立馬改口,“養得養得,我養定了?!?
這一句話的味道卻十分不一樣了,狀似玩笑,卻意味深長。
我不自在這樣的對話,又不知要回答什么,便不肯應他,只默然自顧拿起茶水吃。
一時無話,梵色見我這般,也沒再表示其他,只默默著手為我添茶。
梵色淡然道,“喔,湖里生養著好多魚,以往我都沒去管,現在你既住下了,等持清過來,我叫他撈魚上來,煮給你打打牙祭。”
“是么!”我立刻又歡喜起來,“那感情好,我喜歡吃魚,湖里的魚肥嗎?”
梵色笑吟吟道“肥。口感就算比不上離殤湖里養的銀錦魚,但勝在魚的種類多,且肉質絕對是頂好的?!?
于是乎我又精神煥發了,臉上樂呵呵兒地,“欸,持清那孩子什么時候能到吶,許些日子不見了,我覺得有點想他了?!?
“這倒不一定什么時候,我傳了紙鶴過去,言明讓他過來煮食,叫他來之前記得備一些廚具,唔,一十七天離青丘腳程不算遠,持清手腳又麻利,若無其他事情纏身,應該今晚之前就會來了?!?
“那我今晚要喝魚湯!”我興致勃勃道,“正好吃了這么多甜的有些膩味,該要換咸的壓一壓舌頭了?!?
“聽阿瑤的?!?
這段日子認識梵色以來,多少也熟識了梵色身邊唯一的侍童持清。梵色說他以往一直醉心修習,素來不喜身邊有隨從跟著,持清是唯一的一個了,饒是如此,也經常落單。
比如這次,梵色為了黏糊我,不肯留第三者在旁礙眼,就把持清打發去看四梵宮。
但是,持清小兄弟一直虔誠且堅定地認為,他乃是堂堂青丘狐族的傳承血脈九尾狐君唯一一位肯另眼相看的仙童,十分任重道遠吶!平時在君上身邊,那是一定要及君上之所需,想君上之所想的,就算君上不讓近身跟著了,也要私底下默默為君上作貢獻,不時搏一搏存在感。
雖然梵色一直沒指望過他能有什么壯舉,但持清小兄弟一直秉承著這一偉大宏愿,立志要發憤圖強,勵精圖治,德藝雙馨,面發展。
到最后,呃……因為目標太過激進,火候沒練到,發展得不夠面吶,好在有一點效果顯著。
梵色不止一次親口對我贊揚,持清的廚藝極好,本帝姬十分期待吶。
午后,我跟梵色閑來無事,竹樓里能用來消遣的不多,梵色便般來一盤棋,兩人對弈。
茶依舊是要泡的,因為矮桌不夠大,梵色便將茶具移至地板,將棋盤搬上矮桌面。
暖陽微斜,湖面波光粼粼,不驕不躁,對面還坐著一只活色生香的美貌狐貍,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呀!本帝姬我很有雅興來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