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
我聞言頓時吧眨了下眼皮,眸眼略微干澀,下意識拿手觸摸眼角,果然觸手一片。
“呃,是夢魘了。”
梵色瞇著眼,“夢到什么了?”
我皺眉,“不記得了。”
“不記得?”
我拍了拍腦袋回想,剛剛夢魘時帶給我的后勁猶存,我腦子現(xiàn)在還恍惚著呢。
我搖頭,“記不清了,呀!頭疼,不想了。”
“可是你好端端地,怎么會夢魘?”
“唔。”話說在伊桑谷時,我就夢魘過一次了,那時剛剛知道白澤鐘意我,心緒紊亂之下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那時夢魘的原因是因為白澤,夢中也出現(xiàn)了白澤,那這次好端端地怎么回事?
我疑惑,喃喃道“欸?莫非……我認床了,噫,你說是不是因為第一次睡你的床,然后不習慣,然后夢魘了?”
呃,這話沒什么說服力吶,像我這種一躺平一閉眼就能會周公的神奇技能,認床導致睡不踏實夢魘的可能性簡直為零下。
果然話音剛落,梵色便沒吱聲了,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被看得心虛,忍不住就拿手摸下唇,然而下一瞬,卻見梵色眸色一閃,臉面轉(zhuǎn)變正經(jīng)模樣,上身快速探過來我面前。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他的意圖之前,梵色一手迅速抓住我左手腕。
我嚇了一跳,“你這咋咋忽忽地做什么呢?”
梵色沒回答,而是一臉冷凝,眸子注視著我的手腕,我這才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跟他一起。
嗯?我手腕上只有一物,便是離開魔界之時素卿贈與我的玉髓鐲。
現(xiàn)在已至下半夜,屋子內(nèi)一派漆黑,只有幾縷細微的月光從半晌開的窗簾中滑溜進來,幽幽打在月白色的紗幔上。
暗夜之下,手鐲里的流竄著的紫色煙霧越發(fā)顯得奪目妖異,詭譎魅惑。
梵色眉頭微擰,“這是魔君送你的手鐲?”
我看著他,又看著鐲子,誠實地點頭,“是吶,你不是知道的么?”
梵色握住我的手腕漸漸收緊,“這鐲子有古怪。”
“哈?”
梵色未等我作出反應,就伸出另外一只手,試圖要將手鐲從我手腕上拽下。
“欸!你住手……”果然我制止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玉髓鐲子發(fā)出一道紫光,梵色的手掌當既被彈開。
我急忙道“你的手!沒事吧?”
梵色隨意掃了一眼手掌,乖乖!
小公狐貍原本紋理清晰,肌理分明的手掌心,此刻猶如被燙傷一般,掌心皮開肉綻,有幾塊嚴重的還呈現(xiàn)出焦黑顏色。
我緊著就著急起他的傷勢來,“欸,伸過來我看看!”
然而我手剛過去,就又被梵色反手握住了。梵色拿完好的左手堅持不懈地抓著我手腕,受傷的右手隨意下垂,搭在床鋪之上,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傷口,注意力在我手腕上的玉髓鐲子。
鐲子里素卿所注入的那道重紫色靈氣,曾煙霧狀散漫地隨著鐲子的弧形飄蕩。
我嘆氣,“你這么激動做什么,素卿法力加持的東西,豈能那般貿(mào)貿(mào)然就動手拽的。”
梵色道“阿瑤,我懷疑你剛剛的夢魘,便就是這鐲子做的古怪。”
我眸眼一閃,“哦?”
我咽了口口水,脫口道“欸!指不定還真是。”
梵色果斷道“一定是。阿瑤,脫下這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