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拒絕梵色,“我不脫。”
梵色皺眉,“阿瑤,你要是喜歡玉鐲子,我日后一定送你更好的,但這次你得聽我的,這東西來歷不明,深淺難辨,你成日帶著它我不放心。”
我糾結(jié)。小公狐貍欸,早之前就說了這東西不能拿掉的,這可是素變態(tài)送的喲,就算給不才在下再多吃幾個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摒棄它啊。
我嘆氣,“玉髓鐲不是來歷不明呀,這可是素卿特地送我的吶,素卿說他為了得到玉髓原石,當時頗廢了翻周折,我怎么能說仍就仍。”
“這鐲子都害你夢魘了,你是沒看你方才那模樣,差點沒走火入魔了,我好容易才把你叫醒……”梵色看著我,頓了一頓,又叫喊,“阿瑤。”
我耷拉下肩,聞言摸了摸下唇,“欸,那也不一定是因為鐲子呀,也有可能……有可能是因為白澤的事,我在遺桑谷時,也曾夢魘過一回吶。”
顯然梵色猶自不死心,濃墨般的眉毛緊蹙起來,我瞄見那只放置在錦被之上,被玉髓鐲中傷的右手,竟然意氣用事一般的,掌心反手朝下,一把作勢要拽住錦被。
我腦袋還未反應(yīng),身體先行運轉(zhuǎn),手疾眼快拿空著的另一只手反伸過去,拽起他的手腕向上提起。
娘欸!梵色手上血肉模糊,要是真拿這破手掌去拽東西,嘖嘖,本帝姬看著都會生疼。
我訓(xùn)斥,“你這沒看到自己手都成什么德行了,你這你這……還敢胡鬧!”
梵色置若罔聞,一臉悶氣,“阿瑤,你真不肯把那鐲子摘了?我終究不放心素卿往鐲子里灌的東西。”
我無奈,扳直腰桿開始苦口婆心,“開玩笑,素卿能害我么?其實素卿嘛,就跟我阿哥一樣,成日里閑著沒事找事,特愛瞎搞,而且越惡趣味的事情越喜歡,尤其是素卿,他惡趣味簡直達到了專趣一注的變態(tài)境界了,現(xiàn)在先不論我能不能摘得掉這只鐲子,就算運氣好摘掉了,但這是素卿法力加持的物件,我一摘素卿那邊便會有感應(yīng),一定又來找事了。唔……這個……咱們也不是斗不過他喲,但是,咱們沒必要陪他瞎搞不是。”
我費了這么久的口水,總算有點用了。
梵色猶自擰著眉頭,但神色卻沒剛剛那般堅持。
我看著有門,著緊又勸他,“我這才剛在竹樓住下呢,悠哉自得地多棒吶,素卿一來指不定又要搗騰甚幺蛾子,你說是與不是?再說你跟在我身邊,就算有事我也不是一個人吶,這不剛剛你救急就得挺好的吶。”
梵色眉頭漸漸舒展,我總算見他嘴角向上勾起來,沉吟之后開口,這次音色愉悅不少,“阿瑤說得有理。”
我樂呵呵,“你不反對就好。”
廢話!本帝姬我聲色并茂耗了這么多口舌,再沒扯出條理來就真白瞎感情了。
我舒了口氣,雙手向上伸直做懶腰。
娘欸,累死本帝姬了,甚現(xiàn)在還未天亮,得趕緊再睡一趟回籠覺,但做完懶腰卻發(fā)現(xiàn)梵色還窩我床頭坐著,一副閑散自得的模樣。
欸?
我收回雙手,下意思拿手拉了拉領(lǐng)口,繼續(xù)樂呵呵道“唔,那什么,你還有什么事嗎?”
梵色眸眼專注,“喔,是還有事。”
“你說你說。”
梵色笑得人畜無害,“阿瑤你剛剛夢魘出了一身汗,要不要我去弄點熱水給你洗澡?”
我下意識面色不善地瞇起眼皮,面無表情,“這么晚了就便宜行事罷,我自己隨意使個清潔術(shù)搞搞就成了。”
頓了頓又一本正經(jīng)道“嗯,然后你可以滾回去書房了。”
梵色滿面不贊同,“阿瑤你帶著那只鐲子太不安了,我決定對你寸步不離,貼身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