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帝姬體諒梵色小青年是個沒童年的,心思扭曲無可厚非,于是拍干凈手上的碎屑,又拿了一塊藕粉桂花糕,滿面殷勤地遞給小公狐貍。
“梵色吶,這糕點不錯,你也嘗嘗。”
梵色挑眉,淡定地看著我伸向他面前的糕點,頓住了一會兒之后,終于肯張嘴,然后在我滿眼期盼的晶晶亮瞳仁中,狐貍一臉別扭傲嬌地點頭松口道“味道不錯,謝謝阿瑤。”
我滿口應承“就是嘛,吃食是件多么大的樂事喲,難得你有持清這么個好手藝的,開心點啊。”
估摸著梵色見我開懷,自己不由也跟著蓄起笑意,眉宇間略有所思。
半響又問我道“你當真以為吃食是件大樂事。”
“那可不,天大的樂事吶。我深以為,神生在世,及時行樂啊。你不覺得么?”
梵色凝神半刻,竟然生出贊同的神色出來,眉宇舒展開來,點頭道“……嗯,我也以為是。”
欸!話說梵色的智商一直無時不刻地在碾壓我,這回難得我的理論被他認同了,嘖!開心。
我喜不自勝,又要強做鎮定,忍了忍,不自禁地滿面喜滋滋去夾了一箸醋溜魚片,放到梵色跟前的空碟上。
“來來,那你多吃點。”
梵色總算恢復良色。
此后又悠悠過了幾日,在青丘碧水湖畔的日子過得悠哉滋潤,無甚波折。
本帝姬一直心安理得霸著梵色的屋子,委屈那狐貍宿在書房的四尺小榻,好賴人家也沒甚怨言。
至于我手上的玉髓鐲子,至從第一夜發神經之后,就再沒有動靜了,我亦懶得去探究素卿往鐲子里灌了什么,反正跟素變態有關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是有一點,梵色一直持之以恒地認為,這只鐲子太危險了,既然我不愿脫下它,狐貍便表示要幫我時刻看著,以防不測。
唔,小公狐貍話里的意思在現實中表現為……呃,半夜爬不才在下的床。
對于此等流氓行徑,美名其曰說怕我又夢魘了。
我抗議無效,為此弄了好幾道門禁,但都沒用,梵色總有法子破解掉,然后趁我睡著摸上床,折騰得我這幾晚都沒好覺睡的。
本帝姬怒了,接連將小公狐貍狐貍踹下床好幾次,之后他才肯安生。
這幾日一閑適下來,之前在銷魂殿的日常作息又慢慢恢復了。
在銷魂殿時,梵色每日準時準點在卯時臨末叫喚我晨起散步,今次這日子安穩了,梵色便又開始每日叫醒事宜。
這回我跟梵色就宿在對門呢,梵色要叫我起床比在銷魂殿時更加便利了。于是乎幾日下來,我二人便將小竹樓周遭的景致數逛了個通透。
本帝姬真心懷疑再這般下去,逛得沒處逛了,梵色突然一個興致起高就要去爬竹樓傍著的那座小山包。
奈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我這一廂吃他的睡他的,實在不好再似三十三天時那般與他抗議,所以本帝姬采取折衷的法子,既然大清早地就被梵色叫醒,導致睡眠時間縮短,那我便把睡眠時間挪至午飯過后。
本帝姬此舉簡直機智,畢竟在我看來,沒有什么比吃完午后之后,就直接躺倒睡大覺來得愜意的了。
更何況睡覺的地板,那還是在幽美的碧水湖畔,竹欄上沿垂掛的竹簾被清風一下一下打著晃擺,梵色每每在我午覺之時,就會在一旁的案桌上批閱折子,伴著墨香,抱著枕頭,正好入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