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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近來看了太多美人,心境不正,神識不穩(wěn),竟然十分容易著夢魘。
這遭的夢卻不似前兩次那般清晰,夢一醒便忘掉大半,但是就算記不清,我也曉得這回的夢做得忒美忒特別,乃是場春夢。
只記得夢中自己身浸在碧水之中,周身衣裙皆被湖水浸濕,耳中寂靜空蕩,滿頭青絲飄蕩搖曳在湖泊之中,眼底心尖,倒映著一位美人。
那美人也跟我一般身沉入湖中,然他的目的,是要將我從水中撈起來,我不同意,四肢纏在他身上反將他往湖底拽,結(jié)果便就演變成一場拉力賽,但顯然我力氣不敵他,沒一會兒便被他成功拖上碼頭。
我渾身懶散,沒骨一般,將大半個身形伏在他膝上,不肯起身。唔,渾身都是冰涼水澤,難得從他身上攢出幾分暖意。
欸,這位美人是誰來著?
他身上的氣息倒十分熟悉,我卻一時見想不起來,我瞇著眼努力要瞧清楚他的臉面,兩手向上扒拉,美人上道的呀,主動將往下移了下巴,我當(dāng)下連腦袋也一齊往上湊。
但是不知從哪里伸出來一只手,冷不丁將我雙眼覆蓋住。
匆忙間只來得及看清他眼瞼旁的一粒朱砂,灼灼清華,冷艷無雙。
一眼驚鴻。
但是那抹艷色轉(zhuǎn)瞬便滾入黑暗之中,我眼前漆黑一片,正不知所以,嘴角驟然傳來觸覺。
我屏住鼻息,感受到那片觸覺輕如蟬翼,停了一會兒又開始側(cè)移,最后總算貼合整片唇畔。
欸?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還下意識歪了歪頭,結(jié)果下一瞬腦袋便被掰正了。
呃,似乎是嫌我歪腦袋不利于他親嘴……
這人體溫偏涼,嘴唇卻是滾燙,摩擦噬咬間吐出醇重酒香,鉆進(jìn)我的鼻腔,迷糊間有一柔軟物體,順著我兩片唇畔的間隙竄入,而后來回在我齒前滑動,試圖要再接再厲撬開牙齒。
喲,此情此景,我腦袋瓜再怎么榆木也反應(yīng)回來他在作甚。
誠然這只是個夢魘,誠然對方是位美人,誠然本帝姬好美色,然則身為堂堂上古神抵,不才在下本帝姬就算混得再不出息,馬馬虎虎也是要拿捏出威嚴(yán)的,就算做夢也不能做得如斯被動。
這美人瞧著不壯實(shí),膽兒卻練得忒肥了,竟然敢在本帝姬的夢里如斯輕佻放浪。
本帝姬怎么著也是個有脾氣的,怎能輕易遂他意圖。
爭執(zhí)間那人終于放棄,舌頭滑出唇畔,但嘴唇卻依舊與我貼這,噬啃吸允,并未見有要松開的勢頭,齜溜著牙齒在我唇上摩擦,半途驀然作了一頓,忽而將嘴巴下滑。
我的眼睛仍被他蒙著,黑暗中只覺他滾熱的嘴唇輕貼在我的下顎處,不知在作何打算。
再緊接著,我的下巴便被一口咬住了。
這遭來得猝不及防,我原本緊緊閉合的嘴巴頓忍不住張口驚呼,再下一瞬間,唇被抵住,那條柔軟物什迅速滑入口中。
我皺著眉,吃到他嘴里酒香,厚重甘醇,仔仔細(xì)細(xì)地滲入我鼻息之中,反倒分不清到底是我原本就在醉酒亦或是他,直叫我渾身發(fā)軟,腦袋發(fā)脹。
他吻得亂無章法,我卻貪圖其間溫柔,那感覺似有股暖意沁入血肉,還未掙扎便已沒骨地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