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咂咂嘴,睡夢中還不忘揩油,主動去勾纏吸允那美人的唇畔。
唔,我雙手勾搭在他肩上,借力向上湊,抬高下顎親自去觸碰柔軟,那一刻,那等滋味,似乎是我滄海桑田無盡年月碾磨下來的,我七竅玲瓏心里,最隱秘的那一道妄念得以償愿一般。
我喉腔低低叫喚了一聲,耳朵卻不靈敏了,聽不出自個兒在說什么。
卻似乎將他惹火一般,我才剛剛只啃了他兩下唇畔,還未輕薄到位呢,便被他攔腰反手勒住,我胸腔的氣頃刻被他擠沒了。
混沌靈臺不得已要清醒,他卻事先預料到一般,搶先一步拿手覆在我眼上,我眼皮隨之一抖,始料未及,懵懵懂懂間腦子正想對策呢,冷不防他將我倆黏合在一起的嘴巴也一道移開了。
那道柔軟勾纏到臉頰,最后湊到我耳際,未先開口,鼻息吞吐縈繞在我耳垂脖頸,我便先沒骨氣地軟了三分。
我停止掙扎,想知曉他下文是要如何,下一瞬就聽他在我耳畔呢喃,音色靡靡,斗轉生妖。
他在叫喚我的名字?!啊帯!?
我莫名心頭生起一陣苦悶,鼻子發(fā)酸,我似乎要等好久好久,才能換得他一句深情叫喚。
單這兩字,彌足珍貴。
唔,橫豎也只是個夢魘,荒唐下去又如何?是了,幾萬年來難得有個荒唐春夢,半遮半掩就這么過著似乎也不錯。
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做我以往龜縮的事,可以膽肥一次,將我心目所神往的神抵拉下萬丈紅塵,情事欲望。
……瞧瞧,多刺激。
唔,雖然夢醒之后不是很能清晰其中細節(jié)后續(xù),但不才在下好歹人品爆發(fā)了一回,這夢做得忒美妙了,如夢似幻似真半假,混沌而又清明。
還有一件最為美妙的,便是今兒個梵色難得發(fā)善心沒來打擾我的美夢,叫我得以睡個自然醒。
再沒什么比可以圓滿發(fā)完一場春夢并且不被半道打擾來得美妙了。
我半瞇開眼,磨磨蹭蹭直立起上半身,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末了扭頭間瞧見窗臺半掩,溜達進來兩只小翠鳥,并排立著,身形圓圓的甚可掬。
我勾起唇角,心情莫名大好起來。難得啊,以往晨起都嘛是上趕著被梵色拉出去,今兒個居然肯發(fā)慈悲讓我賴床。
我慵懶著身姿,懷抱錦被想了一會兒,果然又將躺下去。
機不可失,我決定再賴一會兒床好了。
百般無賴在床上橫了半個時辰,又覺得腹里空空,嘴將饞起來,才肯磨蹭起身出門。
嗯,青丘這處雖不及銷魂殿那般清淡靜僻,然卻多了三分生機。
我邊下樓邊賞著樓蘭外的晨色,愈加覺得比起令諸神眾仙敬畏朝拜的,那層神無寡淡的三十三天而言,青丘確實鮮活不少。
昨天難得放晴呢,今日眼瞧近日中了,外頭又淅淅瀝瀝蒙起小雨來,小竹樓仿佛隱沒在云霧之中。
下樓正好撞見梵色盤坐在竹欄邊的書案前,一手握著木簡,一手啜著清茶,姿態(tài)悠閑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