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下拍桌跳起來。
“什么什么玩意!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在給我耍什么心眼!”
梵色跟我一道站起來,雙手搭在我肩上,聲色和緩,不緊不慢“阿瑤你且冷靜。”
冷靜你大爺!
我盯著他,“你給我換的衣服?”
本帝姬這回眼神十萬分之兇猛,梵色要是敢點頭,本帝姬一定二話不說就捏死他!
梵色兩狐貍眼水汪汪地將盯著我,“當時你身上濕噠噠的,我便捏了個術法,將給你換了身清爽的衣裳。”
“那怎么要你來啊,寧兮呢?”
“唔,母妃她也吃醉了,早早就讓我父君抱回宮抵去了。”
我瞇著眼,“你不騙我?”
梵色一臉真誠,“我怎么會騙你呢?”
嘖,這還說得過去。
梵色見我氣焰漸消下來,又將扶我坐下,“阿瑤莫要生氣,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吃醉酒會這般鬧騰,不若昨晚,我一定不讓你吃那么多酒。”
娘的,本帝姬要不是早早就知道我醉酒時的混賬德行,豈會這般輕易放過你這只流氓狐貍。
欸,主要是本帝姬理虧喲,一醉酒就鬧事,誰也攔不住,是以我再怎么惱梵色,但追究到底罪魁禍首不是他。
我泄氣一般,雙手往案桌上一趴,腦袋埋著不肯起來了。
梵色卻不厚道,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笑完又伸手過來將理順我垂在耳鬢的鴉發。
聽他信誓旦旦道“阿瑤安心,我不說出去。”
我猛地又抬頭瞪他,你敢說出去試試!
我將眼珠睜得圓潤,雙手叉腰,“你看看你,你就是太實誠了,欸!我自個兒還不清楚自己的醉酒模樣?難道我長這么大沒醉過酒么!我用得著你來說我撒酒瘋的事么?”
梵色學我圓著眼珠,“你主動開的口問我昨晚之事的。”
我耍無賴,苦口婆心道“那你可以騙騙我嘛,這種事兒你挑那么明白做什么?”
梵色一臉受教,“阿瑤我下次一定騙。”
哼哼,我頓時懶得回嘴了,皮笑肉不笑地朝狐貍齜了齜小虎牙。
續而又往桌上一趴,衣袖直接蒙住腦袋。
梵色拿手戳了戳我的手背,“阿瑤,你怎么又趴下了。”
“你閉嘴!”我沒由來惡狠狠一句,“……我看著你心煩。”
小狐貍忽然沒吱聲了,他的鼻息就在我頂上不緊不慢地吞吐著,和著從碧水湖畔拂來清風,徐徐撩人心境。
我嘟嚷道“杵著作甚,還不滾去做飯!我餓了。”
梵色聲色頗帶出狡黠,聲調卻十分好氣,“我這就去。”
……
我等梵色完走遠了,才憂心忡忡地抬頭直腰。
欸,我覺得寧兮提點得對,我真再跟梵色呆下去,保不齊真有哪天我就真被他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不行不行,我還是得想法子離開。
我拿腦袋支頤下巴,手肘撐在案桌上,諾有所思看向朱紅紗幔方向。
我覺得吧,我一人之力肯定是沒可能甩掉狐貍的,還得有別人幫我,至于能壓得住狐貍的,也就只有狐貍他爹媽了。
唔,依昨兒個寧兮的意思,她肯定是會幫我的罷,那么既然寧兮幫我了,岑柩也肯定會站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