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爾后,便見大門魚木貫入一群優(yōu)伶,男女參半,臉上皆帶著異獸面具,打著赤腳,衣著奇特。
男的身披紅色緞布,上頭密密麻麻針織著精密圖騰,與各類上古飛禽異獸相佐交織。
女的則就穿得比較清涼了,下身一件大紅薄紗裙,上身裹著抹胸,纏繞著赤紅緞帶,將將露出細(xì)腰于香肩。
我稱奇,“梵色,你瞧,他們所有人的面具都不一樣。”
每個人都帶有一面具,面具的形狀卻是各異,都取才于各類上古洪荒時的奇禽異獸,制作得十分精致,栩栩如生而又別具一格,每個面具的面頰兩側(cè),都垂釣著大紅流蘇。
梵色頷首,“唔,百獸舞。”
我點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
此時場上鼓聲陣陣,鼓噪人心,舞姬們陣勢已然擺開,依附曲樂扭動身形,姿態(tài)妖嬈,撩人神魂,剛一出場便已博得場上一眾男子叫好。
男舞者則圍成一圈,和著女子的身姿踏足揮臂,盡顯氣魄,一陰一陽,十分中看。
我就著吃酒,忽然又側(cè)身湊近梵色,感概道“狐貍吶。”
梵色側(cè)耳,“阿瑤?”
“唔,重睛族禮儀制法十分周,但是我卻聽阿哥說,重睛族民的風(fēng)氣卻很不一般。”
“什么不一般?”
我咂嘴,品味酒香,“吶,怎么說,嗯……就是這個重睛族禮制上雖然守舊,但思想上卻不舊啊!”
梵色不置可否,“哦?”
“嘖嘖……”我轉(zhuǎn)動腦筋,“我跟你打個比方,我阿哥跟我說,那會子他在度厄谷時,天天被我阿爹罰關(guān)禁閉,有一天晚上偷出來逛集市,嘴癢去酒坊吃酒,然后就被許多過路的重睛族人盯上了,呃……我阿哥數(shù)給我聽了,那晚一共有四十一個人去勾搭他。”
我末了又補了一句,“而且有男有女。”
梵色手里的酒盞正抵在唇邊要吃,聞言拿酒的左手頓住,側(cè)臉過來,眼珠子低垂著,識不清喜怒,只又發(fā)出一字單音,“喔。”
喔你娘的!
我扭了一下腰,小心翼翼地看顧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大都神貫注于場上,于是乎放心,拉了梵色示意他彎腰。
梵色勾著唇,果然低頭側(cè)耳過來。
我細(xì)聲道“重睛族人壽命不過區(qū)區(qū)幾千年,在修成方面大都看得十分開,大部分都只圖享樂便可,所以這重睛族民風(fēng)熱情奔放著呢,誰誰相互看對眼了就瞎扯上一段風(fēng)流債的。”
梵色挑眉,“唔,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要你凡事都給我警醒些。”
梵色滿面無奈道“阿瑤……”
“打住!”我伸手制止,“梵色吶,我明白你是個有分寸的,但是吧,畢竟你個年輕氣盛的大好青年,這能拒絕得了一回,卻難保能拒絕得了百回,要真一時昏了頭腦可怎么好喲,到時候我們回去了,你這邊要剪不斷理還亂,我不好岑柩寧兮交代不是?是以你得跟我保證,千萬……”
欸,我正苦口婆心講大道理呢。
梵色卻冷不防出手制止,將手里的酒盞直接塞道我嘴里。
口中貿(mào)貿(mào)然塞進(jìn)一物,我頓時中斷話語,但嘴巴卻依舊張著,是以酒盞傾斜,酒水直接灌入喉腔,情急之下我連忙順口將酒吞咽入腹,以防酒水流入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