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的醉酒之言而不快,但見白梵面色溫和,神清氣爽。
青瑤不明所以,爾后的日子相處,白梵待她愈發溫厚縱容,偶爾幾次回頭還撞見白梵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出神,青瑤覺得,很怕怕。
狐貍的性子怎這般陰晴不定?
怕怕地度過了三月有余,南疆戰亂平息,岑柩寧兮攜手回青丘。
兩人一回來直接就去往鴉青殿。
“你們回來啦!聽說你們勝了!”青瑤搶先一步迎上去,四下張望,雀躍道“我阿哥呢,他可說打完就過來接我的。”
岑柩寧兮對視一眼,皆面露異色。
岑柩沉聲道“尤央有點急事,先回丹穴山了。”
青瑤一陣失望,轉而莞爾,“不過也好,那我可以多留幾天。”
寧兮向前幾步,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將帶著她向殿外走,聲音難得柔和,“阿瑤,我有些事同你說,你跟我走。”
待兩人走遠,白梵方慢慢踱步而出,收回視線轉而目光冷冽地看向岑柩,“你面色不對,緣何此態?”
岑柩頓了許久。
“素問,魂耗魄喪,仙逝南疆。”
二人佇立于原地,畫面漸漸模糊,不知誰長嘆一聲,“素卿、丹穴山上下只怕要不好了。”
……
青瑤之后便再沒入過青丘,時光逝水流轉,然是白梵形單影只的身影。
一個人用膳,一個人撫琴,一個批閱折本,有更多的時間凝神閉關,似乎自得其樂,又似乎被青瑤潛移默化,漸漸染上了發呆的習慣,只偶爾的時候,覓得他神態中泄露出的寂寥。
有時也會出現岑柩寧兮的身影,絮絮叨叨說些勞什子話。
有一日,白梵破天荒決意外出,事務交代予岑柩,言說要隨意走動走動散散心。
然后一腳方跨出青丘,捏了團云直奔度厄谷。
行至一片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神色匆匆地四處游走搜尋,最終在一個小山洞中找到了人,洞外還躺著一只蠻獸的尸體。
“阿瑤!”
那人穿著甲胄,身量稍輕,渾身一股腥臭味,形容狼狽,白梵一見到她,躍步靠近飛速將其攬在懷中,伸手為她除去腦袋上的兜鍪,長皮散落至腦后,露出一張螢玉雪白的秀致小臉,正是青瑤。
白梵一手貼于后背為她灌輸靈力,一手輕柔為她除去面上的污血。
過了一會兒,青瑤氣息和順,白梵這才抱起她,走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