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迷的時候,我寸步未移在旁照看你,看你笑著叫他的名字,哭著叫他的名字,在那段回憶里,你所有的喜悲都是他。”
“你現在跟我說,給你時間讓你抉擇?阿瑤……如果一個人消失了數萬年你都不能將他放下,那我拿什么跟他比?”梵色一步步逼問道,“你回答我,此等不均等的抉擇,換作你是我,你覺得我有幾分贏面?”
我啞口無言。
他卻十分有耐心,目光執拗地將我牢牢包裹,原來這些話才是他心中真正所想,他早已有自己的答案,卻執意要從我口中確認答案。
靜了半響,最終他先放棄了,自嘲道“哈,我又在奢求什么。”
話鋒一轉翹起了嘴角,“反正如今,我已經將你牢牢鎖在我身邊,你不會離開了。”
我咬牙道“就算我出不去,時日一長重止肯定會起疑,就算重止奈何不了你,我阿哥久不見我,也肯定有法子尋過來,你又能困得我了多久?”
梵色毫無憂慮,似乎十分贊同我的說辭,點點頭道“嗯,我是不能永遠關著你。”
我突然騰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
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他嘴角勾起笑意,這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妖痕與異瞳,霎時卷起妖冶詭譎之氣。
從未見過梵色如此的可怖作態,我驚得直發憷,他緩步將靠近我,平日身上那股極淡的馥郁清香此刻仿佛能吞噬人心。
我接連后退,直到后腰撞上木欄桿,退無可退。
眼見他將我牢牢困住,又將上身挨過來,我連忙往后傾斜,同時拿手抵在他胸膛,梵色迅速握住我的手腕,同時往后一拉猛地將我撞向他懷中,雙唇一張一合,話語溢滿侵略意味,輕輕道“阿瑤,如果你永遠永遠,忘了他呢?”
我呆滯了一瞬,接著臉色一變,對著他的雙眼,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梵色毫不遲疑,“我說,將他忘了。”
“你!”
我頓時打了個寒顫,忽然發力推開他,梵色沒防備,猛然往后踉蹌了兩步。
趁著這空檔越過他,奮不顧身地跑出竹樓,猛然推開木門,前方不遠處正是沉鋅的外墻,我心中一喜,赤腳疾行一刻不停地奔向外墻。
我記得沉鋅有一道被天雷劈裂的痕跡,只要能找到裂縫,就一定有辦法出去!
跑啊跑啊……
明明近在眼前,卻絲毫未能靠近那面墻分毫,我在向前跑,它也隨之后退。
一股不祥的預感騰升而起,我不肯氣餒,腳下越發疾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被跟在后面的梵色一把抱住。
“你放手!”
我手腳并用劇烈掙扎,被他強行禁錮住。
“阿瑤,夠了。”
我倔勁上來不肯罷休,一直抗拒不止,被他一一用蠻力制住。
廣袖一揮,周圍場景自動前移,又回到了白茶花圃。
梵色念出縛形咒,將壓制住我亂踢亂打的四肢,雙眸深深望著我,似在猶豫,半響還是伸手,咬破食指,藉由食指并著中指抵在我眉心。
半斂眼皮,凝神肅目,低語道“天地太清,日月太明,陰陽太和,乾坤太極,以吾精血,封汝意志!”
我張嘴無聲喃喃,“不!”
霎時有金光至眉心溢出,神識立馬被攝住,金光一遍遍地順著奇經八脈沖刷,身體五感隨之亢奮,下意識發起反抗,然不過少頃,體內力竭,靈識于恍恍然之中卷入混沌……
“……阿瑤。”
不知過了幾刻,神識回歸寂靜,有音色靡靡入耳,我睜開眼皮。
梵色形如鬼魅的皮相映入眼簾。
我皺眉,神識收攏之后才發覺自己已經躺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