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遇見了邵年時。
青年人正在擺弄一盆杜若花,用白布細細擦拭著枝葉,一見我來,立即放下活計躬身行禮,垂首道“晚輩見過仙長。”
我道“嗯,你師尊何在?”
“師尊一早便去往望霞峰,和諸位仙宗掌事商榷響云仙會的操辦事宜。”
“那他何時得空。”
邵年時搖搖頭,青年人的嗓音有一種獨有的沙啞低沉,“集會散后,午時便要召諸弟子們進試煉場比試,師尊今日應當是無暇分身。”
昨日祭典過后,響云仙會便正式召開了,揚水潏山位列四大仙首,操心事宜頗多,在試煉會結束之前,堪折芳只怕都不怎么得空。
我依舊不死心道“時間擠兌擠兌總是有的。這樣,等入夜后你師尊回來,煩你將我的話轉述給他,就說我知他有郁結困頓纏身,今我可解他憂患,邀他……明晚戌時于南取山北側的仙游楓亭晤面相商。”
邵年時依舊垂著頭,簡短應下,并不過問我此番舉動。
“有勞了。”交代完正欲離開,轉身之際看著了他手邊的杜若,紅瓷翠葉擁簇著朵朵白花,亮眼又雅致。仿佛昨晚并未見到房中有花,不由道“這杜若花色姣白,妖柔飄美,含苞欲放開得甚好,是新摘的吧?”
邵年時一手移到花盆處,“正是,師尊喜歡杜若的花香,今早在花圃正好看到有杜若,念及師尊近日心緒不佳,便摘采來給他怡神。”
青年人看著不好親近,實則真可謂二十四孝乖徒,我覺得有趣,不由道“現在其他小輩都忙著為試煉會做準備,數你孝順。”
邵年時不置可否,“修道非一日之功,臨時抱佛腳也無用。”
“嗯,有理,那今日之事煩請一定告知折芳君,貧道告辭。”
“晚輩送仙長。”
我轉身揚了拂塵,擺手回絕,“不必,留步。”
徑直回了綺云居,正盤算著白澤離去,得拉上白梵去聚鶴峰的膳房找找伙食,然遠遠兒地,綺云居里便有話語嘈雜聲傳入耳,抬眼探看,正廳里除了白梵,還聚了不少人。
踱步剛跨進門,正見向君山迎上來與我行禮。
我點點頭,看著屋里另多出的五名陌生男子,問道“向峰主,這幾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