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全尷尬一笑,此刻面上和心頭,都在驚疑著不才在下本帝姬怎么會這么快就收到消息趕過來。
我接著夸大道“須知白梵可是南取山的新秀,向峰主的愛徒,豈能放任他于危地之中這不,出了這么大的事,向峰主起早便委托我趕來,照看白梵。”
周康全半躬著身,眼珠略微一轉,連連稱是,“都是小人照看不周,回去定向太傅老爺便就是小王爺的叔父請罪,都是小人的罪過呀這不知是否是在路上不慎顯露了王府的富貴,所以就被賊人給惦記上,好在小王爺只是受了皮外傷,大夫說并無內傷和后患,好好休養便成。”
娘的我狐貍傷得都走不動路了,這還皮外傷這么一想,頓時又緊張起白梵的身體狀況來,連忙撈過來他一只手聽脈。
但見周康全并沒有來離開的意思,我冷淡一笑,涼涼道“為了白梵的傷,周管事連日操勞,當真是費心了。”
“照料王爺是小人分內事,小人已在客棧周邊加強布防,又花重金增派了足足兩倍的人馬,保管路上再不出意外。”周康全捋了捋山羊胡子,“還請仙長回去南取山時能代為轉達,萬望南取各仙長們能放寬心。”
這般故作恭敬的態度叫本帝姬不快,語氣煩躁道“回什么去誰說本仙長要回南取了,白梵的傷勢一看便知是修行高深之人所為,就你們那幾斤兩的身手增派多少人都沒用都滾出去,本仙長要給白梵療傷。”
周康全平日里陰陽怪氣的場面話說多了,習慣說話打太極,藏一半錄一半,被這么不留情面地打斷,噎得一時找不到話應對。
漲紅著脖子暗地瞪了眼身后隨行的手下,這次反應比頭回快了不少,樂呵呵陪著笑臉,“小人眼拙小人眼拙打量不出賊人的真實能力,小人回洛陵后,定拜請太傅老爺好好調查此事仙長既說要留下護送王爺,那這咱回程就就指望仙長多多勞心”
邊說邊打量本帝姬的神色,見我只顧檢查白梵的傷勢,連目光都未有賞他半分,總算有點自己在自討沒趣的覺悟,拱了拱手,“那小人即刻就為仙長備一間賞上等的廂房。”
正打算應下好打發他走人,白梵忽然按著肩上的傷處,雙眉緊蹙,似疼得十分厲害,連忙分神查看。
方才起身的動作導致傷口開裂,那處傷口再度滲血,已經染紅了紗布,迅速點穴止血,吩咐周康全道“去把傷藥端過來,廂房不必備了,我瞧外間不是有臥榻嗎,入夜宿在外間就成了,便宜看顧白梵。”
周康全連聲應下,總算識趣出門了。
白梵右肩和腰肋的傷最重,細心解下紗布,傷口為刀傷,血肉淋淋地豁開乍看之下十分駭人,那伙匪徒的兵刃裹挾了修者的靈氣,這種刀傷會比尋常刀傷更加不好愈合,稍一不慎就血流不止。
不過創口雖大卻傷得不算深,依狐貍的體質,過幾日應當就能大好。
血暫時止住了,啟開瓷瓶聞了聞他們給白梵準備的藥粉。
嗯,周康全備的藥還算能用。五顯鎮毗鄰修仙圣地,鎮上商賈中便有不少人是修者身份,專門售賣修者界所需物資,只要花得起錢,便不必憂慮買不到稀珍靈藥。
我看著狐貍煞白的面皮,心疼道“心肝吶,這藥上身會刺痛,且忍一忍。”
白梵懨懨地趴在床上,也不閉目養神,腦袋側躺著,眼睫下掃,瞳眼匿在兩片陰翳里,安靜地看著我上藥。
“看你眼下烏青,昨晚沒睡好呢”
他也不答,此刻難得靜心,手邊嫻熟地料理創口,一邊愈發碎碎念起來,“是不是在好奇我為什么突然出現呀,你說你,問你話你也不搭理我,擔心得我只好騰云過來啦嘖白白流了這么多血,你頭暈不暈覺得冷嗎”
包扎完畢,拉來錦被給他蓋嚴實。
忽的白梵觸動靈犀小
指,靈臺漾起一句話“運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