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始終搭在蘇靈溪腰間,直到一幫醉鬼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小心!”梁至謙及時抓住了她的手,令她免于被那群人撞倒。
蘇靈溪咬著嘴唇站定,手里緊緊捏著方巾,整個人幾乎快被梁至謙抱到懷里,不安和緊張的情緒在她身上蔓延開來。
在男女之事上,她還只是個沒上道的新手,不過照貓畫虎跟著姑媽學了個空殼,再加幾分姿色,才在這風月場得了男人們的追捧。
細細一探,是不如那陳太太十之一二厲害的。
一旁的年輕男人笑道:“那群醉鬼,這是把你當做什么人了?”
他笑得倜儻昳麗,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多刺人。
“也許我與她們本就沒什么分別。”蘇靈溪淡淡一笑,眼神望向街邊離他們最近的那對男女。
女人瞧著年紀比她還輕,卻被兩個又高又大的男人夾在懷里,眉眼盈盈,算是個小美人,可惜耳朵上的凍瘡破壞了和諧的美感。
梁至謙作勢要掩住她的嘴:“別胡說,采玲——”
蘇靈溪臉上勉強的微笑消失了。
那雙清澈嫵媚的眼睛里顯現出一種奇異夢幻的神情。
“好了好了,我跟她們當然是有分別的——她們是不得已的,我是自愿的。”她笑著告饒道。
耀眼的煙花漸漸消散了,只留下暗沉沉的天幕。
蘇靈溪感受到了男人的回避和沉默,但卻對此不以為意,反而笑吟吟地挽住他:“文森,你瞧,前面像是姑媽派來的車子。”
她的臉上笑著,眼底卻一片淡漠。
“Cut!”唐婉華及時出聲道。
蘇靈溪率先回神,輕笑著松開了梁至謙的手,往后退了兩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在安全范圍內。
“你演得很好。”梁至謙紳士地同她握了握手,“難怪唐導對你贊不絕口。”
“謝謝,你也是。”蘇靈溪由衷道。
這不僅僅是一句客氣話——剛才她在對戲時幾乎快要分不清他到底是他還是黎文森本人,他已然將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之中,并讓二者融為一體。
又一個體驗派演員。
蘇靈溪面上溫柔地笑著,心里卻已經燃起了熊熊的勝負欲。
“說說看,和Alex對戲是什么感覺?”唐婉華清了清嗓子,再次問道。
蘇靈溪想了想,“松弛,合拍,但會讓人很興奮。”
演員在每場戲的表演狀態其實也跟對手演員息息相關,就比如蘇靈溪,勢均力敵的對手反而能激發她的最佳狀態。哪怕對戲已經結束了,她整個人仍然停留在剛才酣暢淋漓的情緒里,連心臟都激動得微微顫栗。
“我的榮幸。”梁至謙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直至此刻,他的血液里依舊殘留著方才對戲引發的興奮因子,就像熬夜開了一場party一樣,差點讓他嗨過頭。
同為演員,他能察覺到蘇靈溪演技的純熟與精進,比起去年那部電影,她現在明顯又進步了不少。
說實話,梁至謙還挺想在這部戲里跟她合作的。
他不自覺把目光投向了何瑛——后者依然是一副撲克臉,看不出太多表情。
“你們之間的化學反應不錯。”何瑛注視著蘇靈溪那雙天生上翹的狐貍眼,沉聲道:“我想問蘇小姐一個問題。”
“在你看來,葛采玲算聰明人嗎?”
聰明是一個復雜的概念詞,通常用來表示智力發達和理解力強。
而聰明人卻不是個有著標準定義的詞。
縱觀《薔薇刺》這本書,書里的故事情節用世俗眼光來看無疑是一出悲劇:飽讀詩書的葛采玲一夕之間父母雙亡成了孤女,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