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永在回北齊找他們的時候說了,這次回京,是要給沈家還有他們正名,討回公道的。
落葉歸根,能死在北齊,對他們來說,此生已經無憾了,至于其他現在不該他們知道的事情,自然沒有太多好奇的必要。
一些事情,尤其是這樣的大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出岔子的概率越小。
“公主留下吧。”
蘇梁淺看著要離去的穆蘭公主道。
穆蘭公主停下腳步,驚喜又激動的看向蘇梁淺,“我留下?你們——”
蘇梁淺搶過她的話,一本正色道“我相信公主,公主既然來了,有些事還要請您幫忙呢。”
穆蘭公主指著自己,激動的眼睛里面都有淚花,“能幫得上忙的,我肯定會不遺余力的,我也希望安永能早日得償所愿。”
沈安永看著這樣的穆蘭公主,囁嚅著嘴唇,附和著蘇梁淺道“你就留下吧。”
幾個人坐下,秋靈疾風也隨即離開,兩人一坐一站在房門口。
“我在西晉,雖然公主安插了人在北齊,但是消息還是會遲滯,我只知道太子被廢,還有七皇子也徹底失了寵,這到底是為什么?最近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我聽說太子和當地的農女發生了關系,致其有孕?”
沈安永看著蘇梁淺,雖然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但他的口氣卻是篤定的,料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那只是導火索。”
蘇梁淺對沈安永倒是沒有隱瞞,將自己慶功宴那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沈安永。
“這些年,太子接二連三犯錯,皇上有心庇護,一直在幫他善后,皇后也不賢德,皇上心中是惱火的,他更擔心自己的皇權會受影響,權衡利弊,才沒有廢黜太子。這次泗水之行,太子屢屢犯錯,將臉丟到了京城外,皇上是動了廢黜太子的心思,剛好又鬧出那樣的事,所以才會廢太子。”
蘇梁淺神色淡然,口氣也是鎮定自若的,仿佛提起和議論的不是皇家帝王的事,而是可以隨意討論的話題。
“那晚的事?”
沈安永看著蘇梁淺,總覺得那晚的事情,和她有關系。
不僅僅是那一晚,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有她的操縱在里面。
“是我的意思,不過具體去執行的是謝云弈,他幫了我大忙,農女的事情鬧出后,皇上將我宣進了皇宮,是我提議廢太子的,皇上愛惜自己的顏面名聲,幾句就被我勸服了。”
沈安永冷哼了聲,夾雜著不屑和輕視,“我剛聽你提起那晚的事情,疑點重重,他竟然真的相信,這所有的一切,是七皇子所為。他自己當年野心勃勃,卻掩藏著野心,為了那個位置籌謀,登上皇位后,殺戮功臣,輪到他兒子卻不行,真是可笑。”
蘇梁淺完全贊同沈安永的話,附和道“對他來說,皇權皇位,遠勝父子親情,他不想七皇子成為第二個他,最近一直在極力打壓。雖然這件事沒傳到民間,百姓不知道,但是朝中的大臣都是知曉的,他這樣的態度,就是間接告訴那些人,這所有的一切,是七皇子設計,他將蘇傾楣嫁給他,就是絕了七皇子的路。”
慶帝這樣說,私心占絕大多數,不過也不是完全沒顧慮夜傅銘,他至少沒要了夜傅銘的命。
他這樣的態度,只能說明一點,那個位置,他沒考慮過夜傅銘,絕了他的路,也是保全他的性命。
不過,他卻忽視了,應該說,他并不了解,夜傅銘對權勢還有那個位置的執著。
“不過是設計太子,并不一定是他自己的野心,而且此事疑點重重,單憑這一件事,皇上就給他定下這樣的大罪?”
沈安永看了眼提出疑惑的穆蘭公主,又是一聲冷哼,“北齊的皇室和西晉不同,當今皇上更是多疑,寧可錯殺三千,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對他那個位置有威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