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的話大逆不道,但對夜傅銘來說,確實是良藥。
當(dāng)天,他的病情和心情,都有了極大的好轉(zhuǎn),人看著都正常了。
他迫不及待,躍躍欲試,讓周明盡早安排和當(dāng)年沈家還活著的那個人見面,將時間定在了兩天后。
夜傅銘現(xiàn)在雖然失了圣心,但是行動并不受限制,在約定的時間,和周明一起出了門,對外的名義就是看病。
因為慶帝的多疑,他還特意在城中的幾家醫(yī)館停下,繞了好久。
見面的地方,是沈安永定的,在京城一家并不怎么起眼的茶樓。
茶樓是謝云弈的產(chǎn)業(yè),但是并不屬于季家,掛在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的名下。
環(huán)境清雅,位置也很僻靜,屬于談事情的好去處。
夜傅銘跟著周明上了樓,到了約見的房間,周明推開門,夜傅銘最先看到的就是背對著他方向,在窗邊站著的人影。
他看了周明一眼,進了屋,原先在窗邊站著的人也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今日陽光正好,沈安永逆光站著,夜傅銘一下沒看清他的臉,但在乍看到第一眼的時候,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眼熟。
沈安永往夜傅銘的方向走了幾步,兩人這一走近,夜傅銘完全看清了他的臉,覺得更眼熟了,卻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
但有一點,他卻是可以肯定的,眼前的這個人,自己肯定見過。
“七皇子。”
沈安永看著夜傅銘叫了聲。
夜傅銘想到周明之前和他說的,開門見山就問沈安永道“你是沈家的人?你是誰?你和沈家什么關(guān)系?”
沈家在沒出事前,是北齊最鼎盛的家族,不但荊國公可以隨意出入皇宮,每次皇家設(shè)宴,只要沈家想,一家老小,都可以入宮,尤其是沈家打仗凱旋,沈家男兒,更是無人缺席,夜傅銘至今還能想起他們被朝中的大臣圍著恭維的盛況來。
夜傅銘被承認皇子身份的時候,沈家尚未出事,他身為皇子,那種場合,自然也是可以參加的。
沈家的人,他是見過的。
他那時候就有心機,還特意讓自己記下各人的身份,只是時間過去太久,他和沈家的人見面次數(shù)也有限,記憶模糊了。
但有一點,夜傅銘卻依舊印象深刻,那就是他看著沈家男兒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那時候他就想拉攏,還幻想沈家為他所用。
夜傅銘思及這些,忽然就想起蘇梁淺來。
荊國公奇怪,不疼愛孫子孫女,反倒將自己的外孫女捧在手心,去哪里都帶著,他那時不是沒動過蘇梁淺的心思,不過蘇梁淺和太子有婚約,他背靠皇后,那時候剛被承認身份沒多久,謹小慎微的,不敢靠近討好。
難道他是年幼時做了什么讓蘇梁淺記恨的事?
夜傅銘越想越深,最后的結(jié)論就是不可能。
作為荊國公的掌中寶,蘇梁淺的尊榮,就連公主都比不上,他哪敢開罪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蘇梁淺無緣無故針對刁難。
夜傅銘想著這些竟入了神,沈安永叫了他幾聲都沒反應(yīng),最后還是周明拽了下,才清醒過來。
“七皇子在想什么呢?”
夜傅銘恍恍惚惚反應(yīng)過來,看著略帶了幾分疑惑的沈安永,搖了搖頭,“沒什么。”
沈安永也沒繼續(xù)追問,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人在房間一張不大的圓桌上坐下。
沈安永主動給夜傅銘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
夜傅銘正是有求于他的時候,還指著他給自己翻身呢,再加上沈安永在年紀(jì)上,長他一輩,夜傅銘的態(tài)度很是謙卑,頗有些受寵若驚,倒是有幾分以前的謙和溫潤。
周明在兩人坐下后,躬身退出了房間,在門外守著。
夜傅銘連喝了幾口溫茶,清醒了許多。
他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