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的太久,整天也都是陷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久而久之,腦袋都有些生銹了,確實更容易恍恍惚惚。
他以往,是極少走神的。
“我看七皇子的精神氣色都極差,看樣子這段時間,沒少受煎熬啊,沒想到皇上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這樣的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夜傅銘得知今日要和沈安永見面,激動興奮的一晚上都沒合眼,再加上前段時間的煎熬,精神氣色能不差嗎?
沈安永這話是實事求是道,可在夜傅銘聽來,這話卻好像是在嘲諷他和蘇傾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說什么?”
沈安永并沒有馬上回答,說起了其他,“七皇子今日能來,那說明對皇上,您的父皇,也有諸多不滿,那我們的目的就是一樣的。”
夜傅銘聽他提起自己對慶帝不滿,心中忐忑,下意識的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口,他在心底深吸了口氣,問沈安永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說你什么目的,怎么知道我們的目的相同?”
沈安永直視夜傅銘,一字一句,“那七皇子聽好了,我叫沈安永,已故荊國公沈鵬輝的第四個兒子,沈安永,我這次回來,是為報復,也是替沈家伸冤討回公道。”
沈安永的話,直接讓夜傅銘吃了一大驚。
沈鵬輝有五個兒子他知道,但是第四個兒子叫什么,他已經忘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臉上都是震驚,重復著他的話,“沈家第四子,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沈家出事的時候,他已經不小了,據他所知,沈家的人,全部都死了。
“很意外?我本來是該死的,但是我命硬,閻王爺不收我。”
夜傅銘聽著沈安永的話,心緒久久的不能平靜,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連著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紊亂復雜的情緒平復了下來,與此同時,腦子也恢復了正常的運轉,“當年的事,與我的父皇有關?”
他雙眸灼灼,泛著奇異的光亮,直直的盯著沈安永。
沈安永看著他這模樣,心中不屑冷哼,卻是贊同了蘇梁淺的話,這夜傅銘確實和慶帝是一樣的德行。
“是與當今皇上有關,但我看七皇子是孝子,根本就沒有和我合作的誠意。”
沈安永拿捏住了夜傅銘的心思態度,有了底氣,說完這話后,站了起來,就要離開,夜傅銘著急,也跟著站了起來,拽住了沈安永,“有話好好說,你話都沒說完,就說我沒誠意,不是太草率了嗎?”
沈安永甩開夜傅銘的手,“七皇子要有誠意,剛剛就不是句句試探,你分明是不信任我,給自己留退路,我想要做的事,可沒有退路可言,萬一七皇子將我賣了,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夜傅銘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好說歹說,將沈安永勸下,拉著他重新坐下。
“你既然找上我,定然是覺得我是幫你達成目的最合適的人選。”
沈安永冷笑了聲,甚是不屑,“說什么幫我達成目的的最佳人選,不過是各取所需,沒有好處的事,七皇子你會做?所以我說,你真的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和你父親一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喜歡拐彎抹角。”
沈安永提起慶帝,不僅僅是不屑,那口氣,是幾乎都不能掩飾的仇恨。
不過,這倒是夜傅銘樂見的。
他看著沈安永,頹黯的眼神,注入了某種堅定的情緒,那是仿佛下了決心孤注一擲般的堅決。
“您說我沒誠意,喜歡拐彎抹角,但僅憑這些,如何讓我相信您?相信您是已故荊國公的第四個兒子,相信您回來是為了報復?我現在的處境是很艱難,我這段時間做夢都想改變,但是聽您的意思,您想要針對的,可是我的父皇,那我就是用命在博了,關乎自己的性命,那自然是要慎之又慎